杀人后,杜若虽腿肚发软,但还是对着管家的尸身踢了一脚。
多年的富贵生活没有浸洗掉他骨子里的野蛮。男人啐了一口便开始收拾贼子散落的珠宝。
他没那么贪心,只要了便携的金银细软。
从正房出来后,他悄悄找翻找到了几套杂役小厮的衣服。
他匆忙换上,又钻去厨房。
今夜初一,许多做工的回家过年,家仆大多数也被打发出去找人,他鬼鬼祟祟地在后院里穿行,竟没有撞上一个人。
在杂院的厨房里,他选了两只旧箩筐。他将身上的金银细软连着包裹在灶灰里滚了一圈,如此不够,又在雪泥里淌了一遍。
腌臜无比,脏的谁都不想上手。
借着雪光,杜若在厨房垃圾堆里翻找着,挑出几个果子,几颗品相不好的青菜扔进筐里。又把包袱扔进箩筐,用猪头盖上。
他又用泥土和木炭将露出的肌肤涂黑,脸上也点了好几颗大痣,扮的奇丑无比。
因为有常年在乡下生活的经历,他换身皮活脱脱变成了一个粗野又肮脏的乡下爷们。
瞧着茫茫夜色,杜若心中凄凉。
没女人庇护,他一个瘦弱男人,这世道难以独自成活,可就算只剩死路,他也必须先找到锦娘。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小心溜到后门,带着管家的信物,只言自己是来给红杏送东西的舅舅,便很轻松地出了府。
红杏是他身边人,为人也和他一样跋扈,门房不敢多问。
杜若回头最后看了眼沈府,转身融入了黑暗。
他挑着担子,一瘸一拐地往城门走。
虽然已经三更,但路上依旧有人,有搬运东西的苦力,摆摊的小贩,游玩的市民,执勤的兵卒。
这几朝商业繁荣后,宵禁就没那么严格,今日初一,更是形同虚设。
杜若庆幸自己选了个好时候。
走到城门,现在进出的人不多,只有一支运果蔬的车队在那里接受盘查。
为了顺利出城,他选了不太繁忙的西门。向西少有大城市,多是军塞和荒野。
来往人不多,守城的兵卒可捞的油水就少。油水少就方便贿赂。
杜若走了过去,出城的兵卒照例将他拦下,公事公办道:“这么晚,干什么的?”
杜若不好意思地笑笑,“大人,小的想出去。”
“户籍,姓名。”
杜若从腰包里摸出张皱皱巴巴的纸和几枚黏腻的铜钱。
他给盘问的士兵塞了几枚钱,“小的李盼。”
兵士嫌弃这钱粘手,用指尖捏着,他将户籍页看了几遍,“这画上的人也不像你啊。瘦恁么多。”
杜若双手捶腿,
“哎,上册那会,我还是个俏丽少男,自然白白胖胖。现在家里孩子都3个了,妻主也不会疼人,可不就操劳。”
“家里几个冤家,都是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主,我没那个福气呀,到现在连个银钗都没戴过……”
兵士不耐烦地打断他,“好了好了,你这丑爷们别跟我面前碎嘴。”
“再问你,这么晚出城干嘛,这不合规矩。”
一听这话杜若急了,扯着嗓子哭,
“各位军娘行个方便,城里的旅店太贵,我住不起呀。而且今日过年,我要是不回去,家里那个能捶死我。”
“她肯定要说我出去偷情了。”
那兵卒看着他发笑,“呵呵呵……就你这丑男人偷的着吗?真当以为女的不挑食?”
杜若为了能顺利出去,自己也在垃圾里滚了一圈,本来就画的丑,现在身上的腥味也让人不忍细闻。
他又羞又恼地摸了五枚铜钱,递给了兵士,
“大人,过年积点福气吧。别打趣我这种苦命人。”
兵士扫了眼他的破箩筐,里边是不知道哪儿捡的菜叶子,发黑的梨,被啃掉一半了鸡腿,卤猪头,见这人穷得进城捡垃圾,再也榨不出更多油水。
她斥道:“滚吧,腌臜东西。以后把钱洗干净点!”
杜若敢怒不敢言,他点点头便挑着箩筐走了。
出城之后,没有了照亮的灯笼,行人也渐渐稀少。
风雪不减,杜若黑暗中杜若挑着箩筐在雪地里吃力地行走。
近郊还好,有一些沿着官道搭建的凉棚和脚店,他要了碗热汤,又跟店家打听了附近落脚的地方。
他不肯去住旅店,只问免费的,得知前边两里地有一个小庙,三里地有个义庄。
一人不进庙。
杜若孤家寡男,若是去庙里歇息,被抢了就不好了。
他打定主意要去义庄挨一晚。
风雪遍天,他深一脚浅一脚在雪地穿行,嘴巴都冻成了紫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看见了挂着白灯笼的房子。
杜若狂奔过去,却失望地发现大门落了锁。想必,今日看守义庄的人也回家团聚了吧。
这三里地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热量,要是再没有地方落脚,他就要冻死在野外。
杜若挑着箩筐,绕着大门来到了义庄的后院。
后边也有一个小木门,比大门矮了不少。他将包袱系在身上,两个箩筐翻过来叠起,踩上去高度正好够他攀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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