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满面惆怅，犹豫许久后开口，“今天是少爷的生日。”
生日？
乔颜诧异。
她看书确实记不住这些日子，想不到就是宫时川的生日了？
“那是好事啊！要不今天我们给他准备生日吧！”她眼前一亮。
王管家苦着脸，“也是老夫人的，忌日！”
乔颜脑中晴天霹雳。
她竟然没反应过来！
宫时川母亲因生他时难产而死，可不就是生日忌日同一天吗？
“就因为这件事，少爷自出生起就没过过生日。每年这段时间情绪都很反复，时常把自己关起来，或者用工作麻痹自己。”
王管家垂头丧气的，“虽然夫人来的这段时间少爷的状态好了不少，我还是担心他。”
乔颜眼眸微闪。
她手撑着沙发，仔细回想，宫时川确实会在每年的五月初去看望母亲，看来日子是没错的。
她来到宫家，本就想着让宫时川能够只为自己而活。
想着，乔颜抬起头来，“王叔，我要给宫时川过生日！”
什么！
王管家差点吓掉假牙。
“夫人，你可千万别冲动，少爷肯定不会高兴的！”
乔颜嘴角扬起，“那就让他不高兴吧！”
王管家不懂。
“现在的宫时川根本不愿意表露自己的内心，生气开心都比现在好。”
“王叔，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他要是真的生气，冲着我来就是。”
乔颜目光笃定。
王管家还想说什么，终究是没开口。
乔颜从客厅离开，开车出去买了一大堆的东西，
这是一件冒险的做法。
若是宫时川能直面内心，至少是解开防备的第一步。
可若是情绪激动，她也不能保证后果。
但若是不做，宫时川那般孤傲敏感的人就不可能卸下防备。
很快，乔颜和王管家将客厅布置好。
买好的生日蛋糕放进冰箱，只等到夜晚院子里传来动静。
别墅里一片漆黑，灯光照射进屋亮起了暗光。
院子里，宫时川被司机推上台阶，他的眼睛有些红，脸上尽是疲态。
看了眼时间，九点半。
往常这个时候别墅里还是亮着灯的。
“乔颜出去了？”宫时川询问。
司机摇头，“今天出去了一趟，后面没听说出去过。”
宫时川收回目光，那看来是睡了。
推门进屋，别墅里一片寂静。
让司机退下后，宫时川进了客厅。
刚要打开灯的瞬间，客厅瞬间亮了起来。
宫时川眯了眯眼睛，客厅布置的小彩灯一闪一闪的。
灯光下，乔颜一身粉裙从角落里跳出来，“宫时川，生日快乐！”
她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生日帽戴在宫时川头上。
而宫时川的脸却在那一瞬间黑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惊喜的布置，取下生日帽扔在地上，目光淡漠的盯着乔颜，“谁让你弄的？”
周身的氛围莫名有了压迫。
乔颜推着宫时川往餐厅去，“知道你今天生日的时候我就有这个打算了。”
她笑着走进厨房，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生日蛋糕。
放在客厅桌上后便要将其打开，“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蛋糕，既然是生日，就稍微尝一尝吧。”
“不用了。”宫时川声音冷漠。
他紧紧盯着乔颜，目光阴郁，“乔颜，你不会以为做的这些事情会让我很感动吧？你有什么资格给我过生日，还是你真把自己当宫太太了！”
他声音凌冽，脸上是极致的淡漠与疏离，“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乔颜打开蛋糕包装的手停住。
她侧身看向宫时川，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
“我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宫时川，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不应该把过错就……”
话音未落，宫时川低吼，“闭嘴！”
他情绪激动，看着桌边的小彩灯便觉得晃眼，伸手就要将彩灯扯掉。
奈何身子探出去失去平衡，整个摔在地上，宫时川表情痛苦，却还是挣扎着扯掉了彩灯。
脱离电插头后，便不再亮了。
乔颜连忙上去要扶，被他用力推开，“滚开！”
还好她及时稳住身形，才没摔倒。
只是看着宫时川的模样，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乔颜深吸了口气，“宫时川，不要让自己陷入困境之中，真正爱你的人不会希望你沉浸在这种情绪之中折磨自己！”
“你可以这辈子不过生日，但你让任何你不爽的人离开你。那你自己呢？你连你自己都不喜欢，你……”
“滚！”宫时川呵斥，“有多远滚多远！”
乔颜剩下的话哽在喉间，终究是没再开口，转身离开。
只是看着宫时川坐在地上脆弱的模样，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回到房间，乔颜叹了口气。
她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有一瞬间甚至在质疑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可若是不这样，他戴在脸上那么多年的面具，很难露出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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