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比较的，解老五那朵老水仙，临水自照到一叶障目，还真以为解语臣能坐稳解家家主之位靠的是红府和陈皮的帮衬。”
张鈤山揶揄叹息：“人活久了，还真是能见识到物种的多样性，他那种人放在以往可不多见。”
“看不出你对花儿爷评价怪高，那怎么每次人家来，你都不出面，是因为他是四阿公的师弟吗？”
“……”得，陈皮这个人一出，张鈤山更没什么好心情：“南风，没事做就去跑个堂，饭店里大堂经理不正好病了，你去顶着。”
尹南风冷笑：“我堂堂新月饭店老板不坐镇后方改去跑趟，传出去也不怕丢了你张会长的脸，不让说就不说，老东西心眼还挺小。”
“我又不爱出去，说不到我脸上。”
“哼。”尹南风白了他一眼，心想：活的久，脸皮也厚。
懒得再搭理，她转身就走，快到门口时，却又停下脚步说起另一件事：“哎，你知道解老五用什么东西打动花儿爷的吗？”
“想来也不是凡品，解家家主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是一对极品象牙玉原籽手镯。”
张鈤山转二响环的手顿了顿，抬眸问：“原产地是西藏雪山吗？”
“那当然。”尹南风微微眯了眯眼，似是想到什么，心情好的不得了：“听说那对手镯和周天子的玉佩乃同根同源，你说花儿爷清理了门楣后，会照规矩拿来拍卖吗？”
新月饭店不差好东西，但人们有时候还真追求那点风水大运，像这等集运的宝贝凤毛麟角。
“你看中了？”张鈤山回过神，略过那一丝在意，他如今根本听不了西藏两个字。
尹南风大大方方点头：“上一块同样材质的周天子玉在三年前拍卖，打着噱头不知引来了多少豪客，一亿六千万的宝贝谁不稀罕，那样的盛况只有一次多可惜。”
其实对于解语臣会不会拿过来，尹南风算是有七成把握，余下三成她怕的是，东西会在内斗中有所损坏。
不过真要出现这种情况也不怕，世间绝无仅有的独品名头会更响亮。
“那就去试试吧，新月饭店和解家合作不是一次两次，解语臣不会不给面子的。”
张鈤山同样觉得这个合作不错，不过这东西怎么来的，干不干净还需要再查查。
“解老五没那么大本事从西藏弄来这样的好东西，既然有心想要接手，就必须保证安全，别以后藏区那边官方的人，顺藤摸瓜再查过来，太麻烦。”
“这个不是问题，提供宝贝的姑娘，现下就在解老五府上住着，到时候新月饭店接手，自然会好好跟她聊聊，毕竟都是做生意，跟谁不是做。”
尹南风可不是突如其来的想法，在知道有这个东西后，她当然也会动心。
正好过段时间的拍卖会差一件压轴的宝贝，用这抵上正好。
“姑娘？”张鈤山心头不再平静，自西藏来的姑娘…
尹南风看他这样，就知道又联想到什么了。
难得的拧眉啧了声：“听说那姑娘是从婚礼上逃出来的，正巧在国道上遇到四个天真的大学生，这才跟着一路来了京城，准备投奔姐姐，谁曾想走的急身份证明没带，进不了京城这才找到解老五头上。
解老五也是怪黑心，拿了人家宝贝，就打算给个一百多平的房子和京城户口就打发了，可怜那女孩，不知事实还以为遇到好心人了。”
尹南风想，要是最后她真接手了，决不能像解老五那样抠门，不然传出去她还怎么做人。
张鈤山原本还抱着一点点希望，同样是从西藏走出来的姑娘，然而一听到逃婚和姐姐两个字，心就凉半截。
那点微弱的火苗，被风一吹，轻轻的灭了。
“手下传的消息急，要不我让人去拍一张那姑娘的照片，你看看是不是…”
“不用了。”
尹南风是好心提议，让他看看，无论是真还是假，总比在这恨着自己强。
这么多年，一次次的希望与失望，让张鈤山不愿意再将心扒出来晒：“阿月没有姐姐，她不会是。”
白玛已经死了，还是他亲手送回康巴洛的，若那姑娘是阿月，怎么可能会是来投奔姐姐的。
他都这样说了，尹南风也不强求，左右现在不见，以后做交易的时候还是要见。
走之前，她还专门又神秘兮兮的提醒张鈤山一句：“记得看礼物，是惊喜。”
随着高跟鞋哒哒声远离，房内一片寂静，张鈤山发呆了很久，才如梦初醒般拿起桌上的礼物盒。
扁扁的，轻轻的。
扯掉丝带，拆开盒子，里面还裹了一层软棉布。
当所有遮挡物被清除掉，礼物露出真容，是一张装裱好的油画摆台。
上面一男一女亲昵甜蜜的站在一起，靠的很近，笑的灿烂…
是他和阿月。
尹南风是灵光一现从库房里的一堆名画中想到这个礼物，为此找了很多老一辈的照片。
有关藏月所保存的照片是真少，只有一张姑奶奶和她的合照。
然后换了四五个画师，才依据各自的照片，画出这副活灵活现的合照。
倘若有不知情的人看，只会觉得两人是一对相爱的眷侣，哪能看出来，一丝闹掰的感觉。
……
临近中午，藏月跑的还算痛快，就让解封送她去吃饭的地方。
直到坐上车，解封才敢偷摸的揉揉腿，心里阵阵后怕：在家里训练都没这么累过，这女人是铁做的吗，怎么就不知道累呢？！
生产队的驴在她面前估计都要累死吧！
藏月听不到他心里的蛐蛐，自顾自的觉得舒坦，经过消耗，她肚里反而有些许的空档，估计中午是不怕难受了。
饭店包厢里，冯箐四人和她是前后脚到，藏月刚坐下就被拉到卫生间中。
冯箐急得焦头烂额，嘤嘤嘤的像只土拨鼠：“啊啊啊啊，解封学长今天也来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这次出门可就擦了点隔离的！”
好在乔丽东西齐全，帮着她快速的弄了个全妆，藏月看的拍手叫绝。
解封今天要跟着的事，还是她早上才知道，一直在想着怎么消耗体力，还真忘了，失误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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