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法子可行？”
卫嬿婉与茉心所言实乃冒险。茉心不免存了怀疑。
“只要你将我告诉你的传了出去，必然可行。”
“再说，我说的你心里也是有数的。不必问我你也有个疑心吧？”
茉心尚在犹豫，进忠过来叫卫嬿婉。
“嬿婉，自己的差事做完了没？若是做完了还不侍候皇上去？在这里磨蹭什么？”
卫嬿婉出了高曦月寝宫，渐渐消失在茉心视线里。
进忠一脸不高兴带着卫嬿婉出了咸福宫，待瞧不见人了，进忠故意追上了卫嬿婉与她并行。
进忠方才故意在茉心跟前凶了卫嬿婉，他怕卫嬿婉生气，纵然是卫嬿婉要他及时叫走自己。
“你和茉心说好了？
亲蚕礼想来快结束了，皇上最多两三个时辰后就回宫了。”
“刚才长春宫传话说皇后娘娘有些不舒服。我瞧皇后娘娘是不想皇上来瞧慧贤皇贵妃。
到底从前皇后和慧贤皇贵妃亲近。很怕皇上想到慧贤皇贵妃便疑心自己。”
卫嬿婉被进忠的举止逗笑。心安理得与进忠并行一处。
“三四个时辰，够茉心用了。
皇后娘娘哪里只是为了不让皇上见高曦月，不还有娴贵妃？”
进忠了然琅嬅是想夺回主场。
皇帝回宫后，已经是晚膳时分。
皇帝第一时间赶到了长春宫。今日本该是个吉祥的好日子，高曦月突然殁了。皇帝心里惴惴不安，很是挂念琅嬅腹中皇嗣，怕琅嬅有个闪失。
幸而齐汝说皇后只是稍有胎动，并无大碍。
“无事便好，朕可是操心了一路。”
琅嬅很怕皇帝叫如懿主持了亲蚕礼心里便没她这个皇后了，还好皇帝心里还有自己。羞涩一笑。
“皇上与娴贵妃劳累了一日，该好好歇歇，臣妾都生养了两次了，哪里不会照顾自己了。是素练他们忧心过度。
再说慧贤皇贵妃病逝，皇上也该先瞧瞧去。”
琅嬅嗔怒地看了素练一眼。素练脸上一副不告诉皇上始终不放心的意思，二人默契配合，皇帝丝毫没想过琅嬅是有意为之。
“曦月的死，朕也很惋惜。她陪伴朕多年，一朝病逝。朕是该去瞧瞧她。不过朕更关心你腹中皇嗣。
丧仪的事情纯妃和嘉妃做的不错，有她们做便好了。若是再有什么也有你和如懿。”
皇帝不想去见高曦月，只是尽自己所能给高曦月最后的体面罢了。
琅嬅见皇帝对高曦月这个态度，心里松一口气。紧紧挽着皇帝的手。
“皇上。”
李玉从外面进来，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温情。
皇帝转身问李玉怎么了，抽开了手。
李玉瞟见了琅嬅那一瞬的失落，却做不见。
“皇上。打慧贤皇贵妃殁了之后，宫里忽而传出流言，说慧贤皇贵妃死前提及哲妃死的无辜。”
琅嬅闻听此言，咳了一声。
“怎么会有这样的传言？”
琅嬅迫不及待问李玉。
哲妃不是旁人，正是琅嬅族姐。大阿哥永璜便是哲妃的儿子。也是皇帝第一个儿子。
哲妃原本还有一个二公主的，只是天不佑人瞧不得哲妃儿女双全的好福气，在生二公主时母女俱亡。
这些年关于哲妃如何死的传言颇多，其中最多是说琅嬅忌讳庶长子比嫡子年长，又惧怕哲妃儿女双全后越过自己去。所以下了毒手。
琅嬅最烦旁人提哲妃。故而一时急切。不想琅嬅的举动惹了皇帝不悦。皇帝静静看琅嬅。
李玉低头掩了笑意，继续道：
“这样的传言奴才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传起来的。
奴才也怕是人故意趁着慧贤皇贵妃之死作乱，抓了好些人问了。都说是早有传言，不过今日慧贤皇贵妃死前又提起了。
可，慧贤皇贵妃已经殁了，想来也不过是流言罢了。慧贤皇贵妃说没说这话还是两说呢。”
李玉回了琅嬅所问，换来的是皇帝与琅嬅双双沉默。
隔着一扇屏风的进忠瞧里面说的差不多了，走出门口，与候在外头的卫嬿婉小声道。
“师傅已经得了娴贵妃指使，故意说了那些话惹皇上猜忌皇后，现在只差你最后一击了。”
卫嬿婉缓缓走了进去。开口打破里面的尴尬。
“皇上，奴婢来取翡翠莲花赤金珠镯。慧贤皇贵妃已经装裹好了，只差那对镯子。”
“皇上头前不在宫里，奴婢只好这会来取，免得耽搁了吉时。”
卫嬿婉的话说完，皇帝起身离开琅嬅的床榻，转而坐在炕上。显然是生了不愿与琅嬅亲近的心思。
“那对镯子，朕放在养心殿了。嬿婉，你去取了送去咸福宫。”
“你知道在哪里。”
皇帝是对着卫嬿婉说的，卫嬿婉耳根一红，走出两步。
琅嬅先是警觉翡翠珠镯，而后又觉察出一丝怪异来。皇帝对卫嬿婉明显是有意思。
琅嬅嘴唇微动，皇帝见状叫住了卫嬿婉。
“嬿婉，等等。”
“朕还是同你一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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