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老板！”
顺着后台走廊，陈凡来到办公室门前，轻轻地推开房门。
办公室内并未亮灯，只有一盏台灯闪烁着微弱的光线。乍一看，公司里似乎一个人也没有，但陈凡知道董文洁就在里面。
“听说公司进了贼，是不是躲在办公室里？”
没人回应。
陈凡不屑一顾，又接着说：“那我就报警了哈。”
“别报警，臭小子，你故意的是不是？”
声音从办公桌下方传来。
陈凡走过去一看，发现董文洁侧躺在办公桌底下，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呢，原来你还真的躲在这个酒吧里。”
实际上，陈凡找人的方法就是把自己的感知能力尽可能地增强，不过即便这样放大了感官，想要精确到找到特定的人，还是相当困难的。
早些时候他能找到小梦，是因为在山区，那里人迹罕至，凭借声音就能定位。
可现在身处酒吧这个地方，这里乱糟糟的一片，当时陈凡差一点就被吵得耳朵失聪了。
陈凡索性坐在地上，说：“很多人都在找你呢。”
“我不知道啊，原来有那么多人在关心我呢。”
陈凡接着说：“方一凡来找我让我帮你，宋倩阿姨打电话给我，让我安慰安慰你，还有乔英子也发信息过来，让我帮帮忙。”
“你现在是在陪我吗？”
“嗯，在陪你呢。”
宋倩发了个坏笑的表情过来，说：“我可是听说，女人情感脆弱的时候，这个时候出手最容易成功呢，加油呀小伙子，我看你好这口。”
“你这家伙没学好吧！”
“哈哈，还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相处久了，我也成了个小混混，这流氓招数，还用不着谁教就会了。”
挂断手机后，陈凡坐在地上，看着正狼吞虎咽吃饭的董文洁，提议道：“不然再让后厨做点吃的吧？”
董文洁回答：“不用了，这些已经足够了。”
说完，她猛地灌了一大口价值一万八的洋酒。
桌子挺大，底下躺个人很宽敞，当然两人坐着也同样舒适。
这个小小的空间，仿佛成了董文洁躲避风雨的港湾。
在这里，关上手机，无人打扰，所有的痛苦和辛酸都只能独自默默承受。
让她慢慢地去品味这一切。
以往在家受了委屈，她就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哭一场，然后再微笑着走出来，继续管理家务。
从来没有人真正问过她需要什么。
“你的这首歌写得真好听。”
“这是专门为你写的。”
董文洁呆住了，反问道：“为我写的？”
“没错，怎么了？你觉得我身边谁能算得上是家庭主妇呢？”
确实也是，就只有她一个家庭主妇。
“你又逗我玩儿，就是在糊弄我吧，感觉我被你骗得团团转。”
陈凡耸了耸肩，答道：“你猜？”
董文洁拿起酒瓶准备砸陈凡，但终究还是下不去手，最后狠命地又灌了一口酒，结果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的官司能打赢吗？”
陈凡答道：“那要看你请的是哪位律师了，你决定了吗？”
“嗯，决定了，孩子那边不让，林磊我也一起照顾，毕竟都是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不忍心让他们受苦。”
陈凡点头，表示同意：“那行，明天我带你去律所看看。”
“嗯，谢谢，你真的不介意吗？”
陈凡愣了一下，回答：“阿姨，有什么好介意的？妈妈要照顾自己的孩子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怀胎十月，得多狠心的母亲才会不要自己的亲生骨肉呢。”
自古以来，“为母则强”这句话就是这样讲的。
“我还以为……”
陈凡豪爽地笑了，反问：“你以为什么？”
“我以为，以后如果我……算了，没什么，是我多想了。”
陈凡始终带着微笑，没有挑明心中的想法。
董文洁又猛灌一大口酒，深深地吸了口气，突然扑向陈凡，把他压在地上。
“今天，别叫我阿姨了。”
陈凡大笑着说：“哈哈，我还以为你能继续忍住呢。”
董文洁愣住了，回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在吊我胃口，你是想等我自己先开口，对不对？是不是？”
“没错，我喜欢被动。”
董文洁瞪了陈凡一眼，坐到他的身上，居高临下地说：“其实，我真的离婚了的话，估计日子会很难过的吧，还带着俩‘拖油瓶’。”
“你打算怎么办？”
“还不清楚，跟着你，赚钱，存钱，买房，等到将来孩子们都结婚了，我就找个地方辞掉工作，安安稳稳地等死。”
“那不带上我？”
“带你干什么？那个时候我都多大年纪了，成了个老太太，而你那时候正是最好的状态，就算那时你真想要我，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丢不起那个人，给你丢脸。”
陈凡笑了笑，并未回应。
两人目光交汇，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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