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胆识不小。”张峰阳依然紧闭双目,面色平静地说:“虽然我门户敞开,敢于踏入者却寥寥无几。如若你们无法给出令我满意的答案,今日休想安然离开此地。”
“修为尚浅,伪装沉稳的手段倒是炉火纯青。”李阳摇首轻笑,“张前辈,请睁开眼好好瞧瞧我是何许人也。”
听见“张前辈”之称谓,张峰阳陡然睁开了眼睛,上下打量着李阳,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一段遥远的记忆。
“原来是小辈的你。”张峰阳起身,笑容满面地说道:“看来这些年你也闯出了些许名堂,我想,李东来应该已经丧生于你的手中了吧?”
既然李阳能找到这个地方,显然就是通过李东来得知了他的行踪。他能让李东来屈服之下把自己供出来,自然也有能力取其性命。他对李东来的仇恨之深,只要有机会,必然不会让他存活于世。
“不错。”李阳应声道。
李阳微微颔首,直截了当地开口:“你既然已揣度出真相,自然也清楚我此行找你的意图。我们都爽快些,你如实告知幕后主使,我便赐你解脱之途。”
“口气不小!”
张灵渊面上尽显轻蔑之色,“十五载之前,我能够覆灭你李氏长支,今日,依旧可……”
然而,话语尚未落定,张灵渊却发现自己的咽喉已被李阳牢牢钳制,如同捏住一只雏鸡般将其提起。
好一个惊人速度!
张灵渊脸上顿时涌现出极度恐惧的神色。郭容蓉姐弟俩更是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眼前的情景。
“我不愿听你多费口舌!”
李阳眼中寒芒一闪,“把你所知悉的一切告诉我,我许你个痛快的归宿;反之,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毕,李阳松开了张灵渊的喉咙。
“咳咳……”
张灵渊猛烈咳嗽几下,才艰难地抬起脑袋,“我失算了,你远比我想象中要强大,我不再是你对手。”
“人当自知其位。” 李阳冷漠回应。
“这一点自知之明,我尚且具备。”
张灵渊苦笑着摇头,咬牙发问:“我是必死无疑,对吧?”
“你自己觉得,你有何理由存活于世?” 李阳反唇相讥。
张灵渊默然无语,眼中掠过一抹绝望之色。若非他暗中相助,李东来断然无法在李氏家族中兴风作浪,更别提覆灭李氏长支之事。换作是他自己,也必定不会给这样的敌人留下生路。
不过,他渴望活下去!
良久之后,张灵渊心下一横,毅然决然地道:“生死皆已注定,你以为我会轻易透露答案吗?”
那隐藏了十五年的心头秘密,如今正是他赖以生存的护身符。他深信,只要秘而不宣,李阳便无法取他性命。
纵然遭受严刑拷打,终归好过一死了之!
“你会吐露实情的!”
就在这一刻,别墅外忽然传来一道雄浑之声。
郭容蓉姐弟赶忙回头望去,只见一名银发青年缓步走入视线之内。
宁澜已然抵达。
看见宁澜的刹那,张灵渊双瞳剧烈收缩。虽然他并不认识宁澜本人,但他认得出白虎卫那独特的披风标识。
“你共有两位道侣,为你诞育了一子一女。”
宁澜目光冰冷地盯着张灵渊,“你其中一子半年前已然远赴海外,在圣莉亚仙学院修行,另一子一女则随同那位道侣居住在京畿之地……”
宁澜悠悠讲述着。
随着他的话语渐次展开,张灵渊的脸色愈发惨白如纸。
这些都是他的深层秘密,连亲信弟子都不曾知晓。然而此刻,却被白虎卫探查得一清二楚!
他自然理解宁澜的潜台词——若他不坦诚以告,他的道侣与子女都将因他而丧命!
对于道侣生死,他或许可以置若罔闻,但对于子女安危,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理。
“堂堂白虎卫,竟敢威胁无辜稚子,此事若是传出,难道不怕遭天下人唾弃么?”
张灵渊面目狰狞,拼尽全力争取最后一线生机。
“无妨!”
宁乱嘴角勾勒出一道嗜血的笑容,“胆敢嘲讽者,杀无赦!” 他脸上的笑意犹如九幽炼狱般森冷骇人。
郭蓉蓉与郭奕被他言语中弥漫的杀伐之意吓得连呼吸都不敢大声,谨小慎微地立于原地,不敢有丝毫动作。
张峰阳浑身战栗,声音打着颤,“你若肆意屠戮无辜,怎可能认为宁乱真人会轻易饶恕你?”
“……”
宁乱顿时神色一滞,嘴角不断抽搐。
张峰阳误以为自己已震慑住宁乱,心头不由得涌现出一线生机。
他那一抹窃喜之情,显然没能逃脱李阳锐利的目光。
李阳冷哼一声,淡然说道:“他便是宁乱真人。”
什么?
这……竟是宁乱真人?
郭蓉蓉姐弟瞠目结舌,双眼圆睁,险些瞪掉眼珠子。
张峰阳短暂的震惊过后,旋即回过神来,放声狂笑:“你若是宁乱真人,那我便是宁乱真人的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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