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水源,则是在他们好不容易翻过了第一座山后,才在山脚下找到了一条小溪。
溪水已经结了厚厚的冰,约翰只用一块石头砸了半天,才砸出了一个小洞。
但里面的水却又是灰色的,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显然并不能直接饮用。
可就算溪水有毒,他们也已经不能不喝了,每次饮用都要忍着强烈的恶心,才能将水强咽下去。
第七天,天气变得更冷了。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他们的衣服都湿透了,冻得硬邦邦的,贴在身上像冰壳。
马克的腿伤越来越严重,已经走不了路,只能靠约翰和烧伤男子轮流背着走。
而当约翰背着马克的时候,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轻,呼吸也越来越弱。
他总是在约翰耳边说着,“约翰,别管我了,你带着他走…把消息带到陆和联…”
而约翰却每次都打断了他,“要走一起走,我们都能活下去!”
第九天,他们终于翻过了最后的那座高山,走进了一片枯树林。
树林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枯枝的“呜呜”声。
突然,烧伤男子停下脚步,指着前面的雪地。
那里有一串奇怪的脚印,比人的脚印大,还有尖利的爪痕。
“是…变异熊…”他发出模糊的声音,拉着约翰和马克躲到一棵粗树干后面。
果然没过多久,一只巨大的变异熊出现在视野里。
它的皮毛是黑色的,身上还沾着雪,爪子有脸盆那么大,一挥就折断了一根粗树枝。
它在树林里慢悠悠地走着,像是在找食物。
他们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直到变异熊走远了,才敢出来。
第十天清晨,他们终于看到了希望。
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陆和联南城的轮廓。
城墙上的旗帜在风中飘扬,虽然看得不真切,却让他们瞬间有了力气。
马克从我的背上滑下来,扶着树干,笑着说道:“到了…我们终于到了…”
烧伤男子也笑了,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虽然说不出话,却对着南城的方向,用力点了点头。
他们互相搀扶着,慢慢往南城走。
离城门越来越近,城墙上的守卫也发现了他们,举着枪,高声喊道:“站住!是什么人?”
约翰想回答,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身体软了下去。
连日的饥饿、寒冷和疲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在他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是烧伤男子和马克也相继倒下,还有守卫们跑过来的身影。
怀里的医书还紧紧攥着,那是莉莉安的嘱托,是他们用十天努力换来的希望。
而现在,他们终于到了陆和联,也终于能完成酋长的嘱托了。
哨兵赵三紧握着手里的老式步枪,枪托抵在冻得发麻的肩膀上。
这几天希克斯部落的斥候总在边界晃悠,托尔队长更是下了死命令,任何陌生面孔靠近都要严查,哪怕是个乞丐也不能放过。
“赵哥,你看这仨人!”新兵蛋子李二扯了扯赵三的袖子,指着雪地里倒着三个人。
一个穿着破烂的青年、一个拄着断矛的汉子,还有个半边脸都是痂皮的怪人,三人浑身是雪,像三截被冻硬的枯木,一动不动。
“先下去看看!”赵三皱了皱眉,随后才带着两个士兵,顺着城墙的木梯爬下去。
雪没到脚踝,踩上去咯吱作响,离那三人还有几步远时,赵三就闻到了一股混杂着血腥和焦糊的味道。
他蹲下身,用枪托轻轻碰了碰最前面的青年,对方哼了一声,眼皮动了动却又无力睁开。
“赵哥,这仨人看着不像奸细,但也不敢随便放进来啊。”李二凑过来,目光落在烧伤男子身上,忍不住皱了皱眉,“你看那人的伤,像是被火燎的?”
赵三没说话,他摸了摸约翰的怀中,却只摸到一本沾着血迹的旧书,封面上还能看懂的,却只有一个“方”字。
他又翻了翻马克的衣兜,里面却只有几块冻硬的草根。
“现在是备战期,咱们也做不了主。”赵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去把托尔队长请来,就说城门下发现三个昏迷的伤者,看着像是有急事。”
“是!”李二应了一声,拔腿就往队长官邸迅速跑去。
托尔正在官邸的沙盘前核对布防图,桌上的陶碗里还剩半碗没喝完的野菜汤,已经结了层薄冰。
听到李二的汇报,他手里的炭笔“啪”地掉在沙盘上,在代表“希克斯部落”的旗帜旁划出一道黑痕:“伤者?从哪里来的?”
“看着像是从南边过来的,浑身都是伤,还有一个脸都被烧糊了!”李二喘着气,说话时牙齿还不停地打着颤。
托尔心里一沉,南边可不是希克斯部落的所在,而是库恩部落的方向,难道库恩出事了?
他拽过挂在墙上的披风,刚要出门,却听见院门口传来熟悉的咳嗽声,来的正是卡尔沃队长。
卡尔沃裹着一件厚厚的兽皮大衣,手里拄着一根枣木拐杖,这是翠娜特在他受伤后,特意让人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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