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要你愿意和我分享，我随时都洗耳恭听。”
林枫立刻兴奋了起来，听故事时间又到了，这可是一位天才的自述。
这些故事他最喜欢了，偶尔当摄像头也不错，反正是偶尔。
“燧皇，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查德威克看向了林枫，语气没有一点的严肃却给了林枫一种坚定的感觉。
“说吧。”
林枫示意查德威克随便，反正查德威克都已经离世了，这个片段也快了。
林枫愿意给到最高的诚实，认真地对待他的全部问题。
“燧皇，你对宇宙之中的霸权主义们，是怎么看的呢？”
查德威克看向了林枫，说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这是一个贯彻了他一生的问题，也是他一直在面对并回答的问题。
“……”
林枫先是沉默了一会儿，他想起了过去的一些经历。
他的故土，一个文明的时代缩影。
“曾经，我也有着脆弱的时候，如果和那时的我共情的话……
理论上来说生命天然是平等，有些人抓住了机会，从他人手中得到了更多，这是很正常的。
但他们想要得寸进尺，要了他人的命脉，这是为众生所不容的。”
林枫用自己的理解，把心中的想法复述了一遍。
众多思想交织的时代，这个东西是最麻烦的，烧脑又难受，最优解只有不去想。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常人的话，守住某些基本的底线就好，不参与度过一生就够了。
“……”
查德威克没有说话，他感到奇怪，但他没有开口。
林枫不是岁阳吗？岁阳脆弱的时候应该是一团小火苗才对，这跟林枫口中脆弱的时候完全不太搭边。
但他没有细想，这些东西对他这个马上离开的人没有什么意义了。
“不过现在，我和当时的想法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林枫话锋一转，仅仅是十几年的岁月而已，他就变了很多，所以，他对于那些在时间下变心的人真的太过理解了。
当登高来到山顶后，再次回头望去看到的也只是俯视的风景。
“我个人比较喜欢阿哈的及时行乐，或许权势滔天在某一个瞬间真的会很爽，但是这其实毫无意义。
当限制找上门来，案牍劳形成为现实的时候又去感慨，这可不是我的做风。
再说了，对于真正想要独揽大权的人，【均衡】会教他什么叫民主团结。”
林枫摇了摇头，在这片宇宙之中，即使一方势力拥有了决定性的力量也不会出现一枝独秀的情况。
根本原因就是星神这种强大到让人类心生绝望的东西身上。
特别是互，先不说【均衡】这命途有多么宽阔，就是通过互存在的时间来看，克里珀都在祂之后，祂的命途之力究竟强到了何种地步，没有人能说出个具体数。
当然，互也不是逮着一个强大的人就教他做人。
【均衡】是均匀和平衡，在绝大部分的情况下后者更加重要。
关于平衡……打个比方吧，克里珀作为星神拿着如此恐怖的力量，实属正常。
可要是某只虫子莫名其妙就被赋予了这么强大的力量，还一点都不收敛，拿这股本不属于它的力量去祸乱宇宙，造成了大范围的影响，那么互绝对会马上找上门。
再打个比方，克里珀有一天不敲墙了，改砸墙，那么命途会制裁祂不说，互也得掺上一脚。
像林枫这种情况，都被互拉起来一起聊了好一会儿。
“这样啊~”
查德威克听完了林枫的话，只是应了下来而已。
如果是以前的他，或许会评价几句，但现在除了应下来感慨一下做什么都没多大意义。
……
林枫和查德威克继续向前走，终于，查德威克还是说到了自己。
“你知道吗，燧皇？我以前特别的天真，直到虚数坍塌脉冲的余波扩散到无辜的星球之前，我都以为它会直直地轰向这个宇宙的暴力。”
查德威克叹了一口气，他又回想起了曾经的经历。
当时反物质军团来到了公司的一颗管辖星面前。
虚数坍塌脉冲直直地冲向了反物质军团的先锋队，将他们给湮灭在了这片宇宙。
可是，虚数坍塌脉冲的威力远不止这么简单，它不可阻挡地继续扩散，直到湮灭了数颗生命行星。
“我记得那场惨案，那是虚数坍塌脉冲的首秀吧，虚数坍塌脉冲在那场战役中显现了无比恐怖的威力，让全宇宙的视线聚焦在了它身上，不过……却没有任何人去谈那场战争的伤亡。
呵呵，他们明明有成百上千种手段拦住军团甚至击溃军团，却偏偏找到了那一个伤亡最大的。”
林枫笑笑，当时是虚数坍塌脉冲的首秀，根本就没有人想到那也是虚数坍塌脉冲自从被研究出来后唯一的一次展出。
“是我当时低估了人性的恶，我年轻的时候一直认为虚数坍塌脉冲是科学界的奇迹，借着它我可以成名立万。
事实告诉了我答案，我确实出名了，一种我不想要的形式，成为了罪人。”
查德威克从来没有向外界表达过自己的愧疚，而宇宙也仿佛是遗忘了那几颗生命行星一样，全部沉浸在了虚数坍塌脉冲那恐怖的威力之中。
不过，查德威克却不那么想，他日日夜夜都想着那些死亡在虚数坍塌脉冲之下的无辜生命。
他们是多少条独立的思想？是多少个家庭？是谁的朋友？又对自己的未来有着怎样的期待？
在后半生之中，查德威克每次闭上眼睛的时候脑海里总是不自觉的出现这些问题。
“武器本没有错，它们的客观存在绝对没有任何问题，错的只是使用它的人。
而且，现在您正在做到，不就是让暴力熄火，让战争受到威胁的事情吗？”
林枫看着查德威克，如此说道。
这个世界只要还存在着思想，就一定会有冲突，这是无法避免的。
不过，虚数坍塌脉冲引起的威慑体系绝对可以减少某些不公平的冲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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