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
舒家。
余思念刚到家门口，就听到屋里有动静传来，除了动静之外，还有饭菜的香味从里面飘出来。
不像是入室偷东西的，更像是谁回家了。
别是老大吧？
想到老大，余思念心里变得难受起来，这都快一年了…
也没见老大回来。
如果是老大回来…余思念内心变得忐忑，忐忑中又夹杂着一丝隐隐的不安。
她看着手中已经拿出来的钥匙，在犹豫，在思索，如果一会儿真的把门打开，是老大舒如烨在里面。
她该说什么话？该如何面对老大？
余思念站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脑袋里又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自己是他妈，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自己当妈的，还去考虑儿子的感受？
想到这儿，余思念毫不犹豫把钥匙插了进去，转动，开了门。
开门，进屋。
屋里的饭菜香味更盛，人好像在厨房里面忙活，没有注意到她回来。
余思念轻手轻脚走到厨房门口，满心欢喜的往厨房里一看。
看到不是舒如烨，而是舒迎悦，余思念心中的欢喜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心里也莫名的变得难受起来。
恰好这时，舒迎悦转转过了身子，两人目光对上。
余思念面上立马露出意外高兴模样，满眼笑意地看着舒迎悦，“悦悦？你怎么回来了？”
舒迎悦面上也露出了笑意，“今天刚好没课，我就回来了。”
余思念环顾四周一圈，只看到舒迎悦身影，没看到方亦凡身影。
加上这好几次，都是舒迎悦回来，不见方亦凡身影，眼下怕又是舒迎悦一个人回来。
她心中多少有些不太高兴，忍不住出声问，“亦凡呢？”
舒迎悦迟疑了一瞬，又道，“他忙。”
她怕余思念胡思乱想，一边炒菜，一边解解释，“妈，你都是医生，你应该知道医生有多忙，再说了，亦凡他刚开始看诊，流程东西方面很多不太明白的，他也想尽快上手，尽快往上走。”
其他话余思念都没太注意，就抓住了一句尽快往上走。
这话落到她耳里就有些不太对劲了，在她看来，方亦凡就一个劲都想往上爬，不想着如何去提升自己的医学本事，也就是医术，就有点想当官的意思，急功近利。
急功近利这一点对医生来说是大忌！
医生要的是专业，严谨，认真，负责。
你都急功近利去了，哪儿还会去想这些事情？
余思念眉头紧锁，一双眼直直盯着舒迎悦，“尽快往上走？”
舒迎悦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点了点头。
余思念见舒迎悦点头，一下子急了，急忙出声道，“他这个想法不行，你得跟他说说，医学是一个非常严谨，要求极高的工作，基础不打好，就一个劲的想往上面走，不专心想着如何去把技术，医学知识提升上来，就算某一天上去了，那后面也是几有可能再下来的。”
“妈！” 舒迎悦听到余思念说方亦凡那些不好的话，瞬间一下子急了，“怎么能说这种话？”
她看着余思念，不高兴道，“亦凡不是你女婿吗？”
说句难听的话，她妈刚才说的那话，就有点咒方亦凡意思了！
怎么能咒人呢？那是她女婿啊！
她怎么能说出那种话来呢？
余思念察觉到舒迎悦的不高兴，在她看来，在这种事情上面，不高兴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能急功近利，要对自己负责，要对病人负责！
这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悦悦现在不高兴，以后会懂得。
余思念道，“就是因为他是我女婿，我才说这些话，悦悦，你也别嫌我说话难听，我说的就是事实，对自己负责，对病人负责！”
舒迎悦随口点头回应，“我知道我知道。”
余思念见舒迎悦那副态度就知道舒迎悦根本没懂自己的意思，在随口回应附和，“你不知道你不懂。”
舒迎悦皱眉不满，“我怎么又不懂了？”
余思念道，“这东西这话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明白，你哪天问一下他，看他什么时候有空休息的时候，我跟他见一面，看看他心里面的一个内心想法。”
舒迎悦一脸无奈，“妈，你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跟我说，我到时候跟他说说给他听就行了。”
“不。”余思念摇头，“你不会跟他说的。”
舒迎悦：“？”
舒迎悦不高兴道，“妈，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跟他说？”
余思念声音淡淡，“就你刚才的态度，你肯定不会跟他说。”
舒迎悦：“……”
舒迎悦把锅盖盖上， 走到余思念面前抱着余思念胳膊，撒起娇来，“你说嘛你说嘛。”
“妈～”她一边撒娇，一边摇晃着余思念胳膊，“你说嘛你说嘛。”
余思念在医学上面这一点不会让步，也就不会吃舒迎悦这一套。
她毫不犹豫把手从舒迎悦怀里抽了出来，神情肃然的看着舒迎悦了，“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舒迎悦有点懵的看着余思念，之前她用这一招，都有用的，现在没用了。
是不是就代表着，余思念内心对她没有之前那种感觉了，不在乎她了？
舒迎悦出神，余思念更好的把胳膊抽了出来，脚下迅速朝后，退去了几步，与舒迎悦拉开距离。
“我要说的，就是刚才的那些话。”
舒迎悦：“？”
舒迎悦皱着眉头，“刚起来的那些话……”
“对！”余思念点头，“你好好想一下就知道了。”
舒迎悦张口还想说什么，“可我……”
余思念明显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直接换了个话题，“悦悦，高考恢复对你们学校冲击大不大？”
舒迎悦也由着余思念话，说了下去，“妈，我还好，我夹在中间，对我来说冲击力不算大。”
余思念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也确实，按理来说，受到冲击率最大的应该是今年的新生。
今年新生都是拿推荐上的，结果没过多久，高考恢复政策下来。
这一批人夹在中间，那才难受。
舒迎悦声音又响起，“今年新一届的学生冲击力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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