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阙和代王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而后回到营帐中。
“观玉阙当时面不改色，气势如常，为兄心中还敬佩不断，没想到也是装的。”顾玉阙刚一进营帐，就听到了代王的嘲讽。
“皇兄也是能忍，居然能回到营帐。”顾玉阙丝毫不惯着，也阴阳怪气的嘲讽。
两人坐定，想起刚才狼狈的样子，对视一眼，随即开怀大笑。
“此间事了，玉阙跟随为兄回京吗？”代王之前一直没问，虽然猜测到顾玉阙的任务和金光寺有关，可能已经完成，但代王还是装作不知，率军剿灭金光寺、黑木林之流都是为了查办拐带孩童的案子，其余一概不知。
“回京，马上到了生辰，今年要回去提前准备。”
“最近都是在路上奔波，把你要成年的事情差点忘了，再过一个月你就十六岁了，想必婚事也将提上日程了。”代王看着顾玉阙脸庞，最近的奔波让玉阙也显得有几分成熟，不似之前的稚嫩。
“婚事还太早，不若皇兄今年多送些灵石给我。”才十六，就催婚，让前世三十未成家的我情何以堪。顾玉阙看着代王，还是想多捞点灵石。
“玉阙武道天赋这么好，何必要在炼气上下功夫，浪费天赋。”代王其实很不明白，顾玉阙都已经是宗师了，收集灵石炼气做什么。
“爱好，兴趣。”顾玉阙只能干笑两声，敷衍一下代王。
“殿下，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拔营。”统领郑安走进来向代王禀报。
“那么启程回京。”代王看向长安方向，眼中已经没有初来河东的兴奋，现在只剩下对京城代王府内妻儿的思念。
就在顾玉阙和代王一行人赶回长安的时候，北地草原上，有两个人也相遇在一起。
“老夫陈觉，不知这位壮士去往何地？”
“在下金山，说来惭愧，在大玄犯了点事，只能跑来柔然。”
正常商队听到金山的话，估计立马都和此人划分界限，但陈觉听到后嘴角泛起笑意：“金山小兄弟如此坦诚，那么老夫也就不藏着了，老夫与金山小兄弟情况类似。”
金山看着约莫五十多的陈觉，也露出笑容。“陈老叫我小山就行，往事不提，异国他乡可以相逢，也是人生喜事。”
“看来小山还未找到落脚之处，不若跟着我的商队如何。”
面对陈觉的提议，金山思索一番，自己初来北境，人生地不熟，跟着陈老的商队还算有个落脚的地方。“多谢陈老收留，我练武多年还是有把子力气，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陈觉十分喜欢这个年轻人，两人相谈甚欢，虽然对来柔然的缘由只字未提，但也差不多摸清了对方的性格。
在两人的交谈声中，商队在雪地里慢慢的向北而去。
腊月二十六，顾玉阙和代王一行到达长安分别后，代王便急匆匆赶回王府，顾玉阙则是回去洗漱一番去了象王府。
“看起来，颇有些气度了。”象王看到顾玉阙眼中欣喜一闪而过，便夸赞道。
顾玉阙眼含笑意，端正了一下自己的仪态，慢条斯理的开口。“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小兔崽子，夸你两句怎么还装上了。象王满头黑线，他还是喜欢原先乖巧的小玉阙。
“既然回来了，明日去一趟宫里。”象王早就听说了代王和顾玉阙在并州杀的人头滚滚，肯定是皇兄安排的，还是提醒顾玉阙明日去向皇帝汇报。
“明日早朝下了进宫。”任务结束，回来是要去向皇帝汇报一下。
“玉阙，再过十几日，你就成年了。”象王看着顾玉阙，眼中很复杂，想给孩子自由选择的，可惜如今都不能由自己做主了。
“生在宗室，有些事情我也做不了主。”象王知道皇后已经给玉阙开始物色王妃了，礼部已将适龄世家女的生辰画像送到了后宫。
“孩儿省得，生在宗室，即得富贵，应担责任。”
“你能明白就好。”象王欣慰的看向顾玉阙，自己当年貌似可没有玉阙懂事，为了暮雪拒绝了父皇的赐婚，若不是皇兄在父皇面前周旋，自己当年和暮雪也走不到一起。
“孩儿在河东遇到了舅舅。”顾玉阙说完，将之前河东事情讲给象王听。
象王听完面无表情，只是身后的双手紧握，预示着象王的内心并不平静。
慈恩寺，再忍你们几年。象王看着窗外，拳头越捏越紧。
“父王？”
听到顾玉阙呼唤，象王回过神来，恢复之前的表情。“没事就回你蓝田王府。”
“府上没吩咐备饭，父王这快饭点，你不会赶我走吧？”顾玉阙在一旁可怜兮兮的看着象王。
象王看着顾玉阙，知道孩子想陪自己。“走吧，知道你回来，备好了，都是你喜欢吃的。”
见象王朝餐厅走去，顾玉阙跟在身后，貌似有点雀跃。
象王回头看了一眼两人逐渐拉长的影子，这一幕似曾相识。
“真希望你永远长不大呢。”象王轻笑一声，有点像自嘲。雏鸟最终会飞出巢穴，寻找属于自己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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