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见少爷批评自己，有些难过，可他明明就是个小厮，干嘛也要和他家少爷一样练习功课！
“三日内，这书要看完，再写三千字的心得给我。”
说完起身跟着青雀去膳堂。
小虎急忙跟了上去，语气中带着撒娇：“少爷，这书太晦涩难懂了，我能识字就够用了，有哪家的小厮像我一样，每次都要看书写心得啊~”
“我就想在少爷身边好好伺候您！”
少爷有时候还出题，让自己写文章。
小虎撇了撇嘴，呜呜呜，他只想好好当个小厮啊！
慕怀瑾停在灯火阑珊处，蓦地转回头：“若是你不愿意的话，就回荆州老家。”
一听这话，小虎更委屈了。
“我不要！我不要离开少爷的身边。”
“那你该如何。”
“好好读书。”
慕怀瑾微微颔首，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在前面提着灯笼的青雀，心中越发好奇起来。
这小虎和王妃到底是何关系？
她幸得王爷照拂，在滨州开设的学堂里，念过几年书，认识大部分字。
小虎看的那些书，她在学堂里的先生那边看到过，和科举有关。
这是要让小虎去参加科举吗？
可他不是卖身奴吗？
慕怀瑾余光瞥见垂头丧气的小虎，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张嬷嬷回乡的时候，正是谢家鼎盛时期，她得了不少赏赐。
在她老家，财力堪比当地的土财主。
只是她儿子实在没有读书的天赋，就继续务农。
让慕怀瑾奇怪的是，那时候张嬷嬷有一个孙女和孙子。
可是她居然将孙子带在身边，过来服侍他，也不知张嬷嬷是怎么说动她儿子的？后来更是要将小虎卖给慕怀瑾，当贴身小厮。
即便慕怀瑾拒绝多次，但张嬷嬷依旧找人写了卖身契，让年幼的小虎按了手指印。
慕怀瑾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信了嬷嬷感怀谢家的说辞。
心中对小虎也有些愧疚。
想着等日后，有机会，让小虎恢复自由身，参加科举，能够有出息。
小舅舅知道后，十分赞同他好好教养小虎。
小虎其实很聪明，学东西学的很快，就是知道自己宠着他，又不想离开自己，就故意不好好学。
以前慕怀瑾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小虎已经十四，转眼就要十五了。
这个时期的少年，一年一个样儿，个头也是窜的很快，为了他的前途，慕怀瑾决定狠下心好好教导。
“王妃，这是王爷下午吩咐人，从东平江里刚钓上来的无骨黑鱼做成的鱼汤。”
无骨黑鱼是郊外北边的东平江中独有的，除了鱼头和鱼尾有少许鱼刺外，其他部位都没有，通体如墨水般的黑，因此称为无骨黑鱼。
用它做成鱼汤，汤鲜美，鱼肉也鲜嫩。
对那些被鱼刺卡过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仙品。
只是这鱼个头又小，又很狡猾，难以捕捉。
所以很少出现在集市上。
除非有人花大价钱预定，不然悦来居也是不会做的。
慕怀瑾偶然间喝过一次，味道是很不错。
他其实是喜欢吃鱼的，但小时候被卡过嗓子，便避而远之了。
下人很快将菜上好，除了鱼汤外，还有四菜一羹，都是他爱吃的。
青衣道：“王爷有事，就不过来用膳了，还请王妃您随意。”
慕怀瑾颔首：“知道了。”
站在一旁的小虎，伺候慕怀瑾开始用膳。
他们现在毕竟在凌王的院子，自然不能让小虎同桌。
下人用饭时间，需等主人之后。
以往这个点，小虎已经吃完饭了，慕怀瑾怕他饿着，吃饭的速度微微加快。
周边伺候的下人没看出来，但小虎看出来了。
以往少爷吃饭都是慢条斯理的。
他凑到慕怀瑾的耳边，小声说道：“少爷，我不饿，你慢点吃。”
话音刚落，小虎的肚子咕噜一声。
青衣听到，将头埋的低低的，嘴角扬起。
萧煜庭将手中的信件叠好，收进箱笼，看向红玉：“这也太惯着王小虎了。”
接着合上箱笼，挂上锁后。
他眉头皱了皱，看向刘御风：“他身份查清了吗？”
“根据探子回报，当年谢家的张嬷嬷，也就是张玉茹的儿媳妇，确实生了一个儿子，取名王小虎。”
宋祈年好奇道：“那王家有些家底，祖上又出过举人，怎么会让自己唯一的孙子去当小厮？”
刘御风摇了摇头：“这个属下就不清楚了，不过属下已经让探子继续打听了。”
萧煜庭的手指扣了扣木桌。
“罢了，撤回来吧。”
宋祈年诧异道：“王爷不继续调查了吗？我觉得那小子身份肯定不简单。”
“查下去也只能是白费功夫。”
“现在他横竖是在我们眼皮底下，好好监视就行。”
“遵命！”
不过整日绕着他家怀瑾，实在是有些碍眼。
“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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