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老王，年纪比较大，耳朵还有点聋。他只看见老赵头一脸怒气，却听不太清楚老赵头说了些啥。
老王眯着眼睛，疑惑地问：“啊，你要吃芋头？”
老赵头气得鼻孔直冒烟。
大声吼道：“我吃你爹的芋头，我问你老李头上哪去了？你们都是一个村的，他干啥去了？你知不知道？我问你啥你就说啥就得了！”
老王头越是紧张，就越听不清老赵头的话，他看着老赵头生气的样子，心里也慌了，说话更是颠三倒四，一直在打岔。
老赵头气得脑瓜壳都要冒烟了，跟老王头说了半晌，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他狠狠地一跺脚，转身就走了。
老王头还一脸茫然地把老赵头送到门口，嘴里嘟囔着：“这个老赵头今天咋的抽啥风了？”
老赵头在万川村又转了一圈，打听了好几户人家，可还是没打听到老李头和杨大壮、狗蛋他们去了哪儿。
没有办法，老赵头只能灰头土脸地回到东乐镇。
刚进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接到了省里大老板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大老板的声音传来。
“我上回你跟我说你那边种的那些玩意儿已经长了挺高了。但是没有人给你侍弄，实在不行啥，我搁这边派一些人过去帮你干活。”
老赵头一听，当时就懵了。他心里清楚，省里的大老板给他安排人手，其实是为了盯着他。
可现在，那些东西都已经被割了，安排人手又有什么用呢？他的这条发财路算是彻底断了。
电话那头的大老板听老赵头半天不说话，有些不耐烦了。
“你倒是说话呀，你那边需要多少人收，你告诉我，费用啥的我们这边出，只要你把那边的东西给我种好再割，一两个月能收成就行了。”
听到这里，老赵头心里更紧张了，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知道，自己不能不跟省里的大老板有所交代，如果糊弄对方，一两个月之后交不上货，那可就是死路一条。
犹豫了一下，老赵头战战兢兢地说：“哎呀老板，我这边出了大事了……”
接着，老赵头就把树林里种的那些东西被人割了的事情，简单地跟省里的大老板描述了一番。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半晌。
大老板才冷冷地说：“老赵，我发现你是盐吃的多心眼就多呀。咋的，我给了你那么多种子地，你也种上了，东西也长出来了，再过一两个月就能收成了，你这是想独吞老子的这批货吗？”
老赵头吓得冷汗“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后背都被湿透了……
老赵头一听大老板这话，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慌了神。
他忙不迭地解释，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老板呐，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我哪敢独吞您的货呀，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呐！”
可他越解释，电话那头的大老板就越觉得他心里有鬼。
大老板弄到这些种子可不容易，那真是过五关斩六将，处处都得做得极其隐蔽。
要是稍有差池被抓到，那可就是倾家荡产，甚至还得在牢里蹲一辈子。
如今，自己好不容易弄来的种子，老赵头却告诉他东西长到一半就被人割了，大老板怎么能相信，又怎么能甘心呢？
大老板在电话里就骂开了，声音如同炸雷。
“老赵头，我可跟你说，这些东西我不管你是咋回事，两个月之后我就要货！我不管你是叫人偷了，还是叫人搞了，还是你自己把东西给独吞了，两个月之后你要交不上货，我就把你一家子都埋地里！”
说完，大老板“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这一声脆响，仿佛炸在老赵头的耳边，他整个人像被抽了魂儿似的，“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
到现在为止，他虽然怀疑是老李头干的，可既找不到老李头人，也没有任何证据。
老赵头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大脑一片空白。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他才渐渐回过神来，情绪也稍微冷静了一些。
他仔细琢磨了一番，觉得这事儿还得从老李头那入手。
就算那些东西已经被割了，没法复原了，就算要被省里的大老板收拾，他也得拉个垫背的。
与此同时，在山泉村这边。
一大清早，老李头、杨大壮他们就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山泉村李泽的办公室。他们之前就约好了，只要事情办成，李泽就会给他们安排一份工作。
可虽说有约定，老李头和杨大壮他们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就怕李泽出尔反尔。
到了李泽办公室，李泽正在开会。老李头他们只好在一旁等着，这一等就是将近一个小时。
终于，李泽开完会回到办公室。老李头和杨大壮赶忙迎上去。
老李头满脸堆笑地说：“哎呀，大侄子，咱们的事儿都办完了，你也听说了吧？也不知道现在老赵头那边啥情况。咱们这些人现在都不敢回村，也不敢打听，就眼巴巴地等着你给安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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