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向水世界的第一炮实在是太过惨烈，哪怕在场的所有修士都做过千万次心理准备，都不及亲眼看到的冲击力大。
那可是……
他们中经验最丰富，修为最高的九星后期大能啊！
他在那白鲸妖兽的嘴里都死的那么干脆，他们这些修为还要差一些的，还有希望吗？
留在第八层的修士，绝望的瘫坐在地上。
“难道，天云洲不能突破九星的魔咒，真的打不破？”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龙衍精准的把那名修士揪出来，“怎么回事？”
那修士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紧张的发不出一个音。
唐时轻声道：“龙衍，你的气势太厉害了，收敛一点。”
龙衍啧了一声，倒是收敛了不少。
但那修士依然紧张。
龙衍刚想换一个人来问，唐时从他身后走出……小半个身子。
“前辈不用紧张。”
温润的声音，在某些时候，总能给人带来一种安稳的魅力。
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让眼前的那位少年惊慌失措。
袁文瑞嘴角弯了弯，“又来了。”
无念双手合十，小小声的阿弥陀佛。
“想必前辈也憋了很久了，不如放松一下，一吐为快？”
唐时的声音和微笑，真的很有欺骗性，但眼睛不会，那名修士是真的能从那只黑眸，感受到了对方的真心安抚。
奇迹般的，那名修士觉得喉咙也没那么紧了，终于能发声。
“天云洲灵气枯竭是共识，在突破九星之前，几乎所有修士都认为九星之后便是飞升。但是……”
那名修士面色苍白，浑身发抖：“在天云洲，达到九星后期修为之后根本不可能再突破！”
“九星后期之后，还有更高一层境界，而那一层境界……”
唐时想起了母亲留下来的信息，和谢兰玥说的话。
比九星更高的境界，是人境。
那名修士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事情打击到，摇摇欲坠：“在另外三洲，不过才是修仙之路的入门！”
无念等人面面相觑，问：“前辈你是怎么知道的？”
另一名九星修为的修士也出声：“等你们达到了九星境界，你们自然便会知道。”
无念几人中修为最高的也只有杨子钊，才八星。
刚刚说话的那名九星修士，是初期境界，之前那一位则是九星后期。
这时，龙衍道：“既然你们都知道天云洲的灵气贫瘠，那自然也知道为什么。”
修士们全都白了脸。
当然知道。
突破九星后期之后的雷劫，需要调用天云洲的大量灵气，天云洲根本没有足够的灵气让他们更进一步。如果调用了，其他修士为了进步，为了活下去，自然会攻击那正在渡劫的修士。
如此循环，根本无人能突破。
所以，这群九星修士只能去外洲找突破的法子。
至少，得去找真正的秘境，寻找机缘。
天云洲，贫瘠得连真正的秘境都没有。
龙衍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引路者，是谁？”
底下的修者面色难看的指着那条白鲸。
唐时等人：“……”
不、不是吧？
这到底是引路者还是掠杀者？
龙衍察觉到唐时愈发的僵硬，觉得不对劲，“你到底在怕什么？”
唐时吞了吞口水：“我好像……曾经被这么大的一条白鱼，吃过。”
龙衍：“？”
唐时脸上满是惊悚之色，惨白惨白的，十分可怜：“我当时年纪还小，其实，不太记得了。”
“好像在河边，被一条大白鱼……吞了下去。”
龙衍皱眉：“你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你把它打死了？”
唐时崩溃捂脸：“我不知道！当时我真的感觉自己要死了！”
“有人救了你？”
“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三尘寺。”
龙衍觉得唐时应该是被三尘寺的老和尚救了。
不过，没有唐时的话，他也不能从灭神渊出来。
龙衍撇了撇嘴，仿佛在不情不愿中，做了什么决定。
唐时只记得那条鱼很大很大，也是白色的，反正和眼前这条差不多……
龙衍看他这么怕，觉得这样不行，于是他把唐时拽出来，提溜到水幕前。
恰好，白鲸妖兽也来到了水幕前。
人僵硬了，白鲸也僵硬了片刻。
但它看了唐时一会，好像发现了什么，突然猛地张大嘴巴！
唐时：“！！！”
恶作剧成功的白鲸发出得逞的笑声。
龙衍扶着他，“它只是逗逗你，没杀气。”
“它不敢咬你。”
唐时转过来，露出来的那只眼睛，都要荡漾成蛋花眼了。
“真的吗？”
龙衍失笑，没想到幼年的记忆对他的阴影有这么大。
男人轻轻揉了下少年的脑袋：“真的。”
第九层的大门快要关上了，龙衍低声问：“还去吗？”
唐时深吸一口气，“去。”
上岸之后，把这条鱼钓起来，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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