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惊澜黑着一张脸,却依旧保持着最后的体面。
萧炀怎么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整个猎场被护卫围得水泄不通,能杀进来的能是什么人。
无非就是顾林白安排的,给他一个警告罢了。
而秦时宇不过是个倒霉蛋,顺带上的。
秦惊澜心里也明白,能调遣人暗杀的除了顾林白没有第二人。
现在的陛下,也只是一个傀儡,而他长时间作为一个中立态度,很可能已经挡了顾林白的路了。
秦惊澜在心里叹了口气,感慨道,看来这么多年的装疯卖傻,还是走到了尽头。顾林白在敲打他,逼着他站队。
萧炀看着低着头,不语的人,靠近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悠悠道,“右相,您是前朝元老,小秦公子也只是不小心,朕不会放到心上的。”
秦惊澜被他这么一拍,身子颤了一下,萧炀这话里话外,不就在警告他,前朝元老,不能背叛他吗。
他惶恐道,“陛下,臣对陛下的心,日月可鉴。”
这也不怨萧炀多想,他在那个位置上坐了十四年,这些年,他看过了多少人的背叛。
对于秦惊澜他不能去赌,也不敢去赌,如果秦惊澜也背叛了他,那在朝堂可就真成了顾林白的一言堂了。
秦惊澜的话,也许是假的,但是萧炀心里还是有一丝安慰的。
达到目的的萧炀,清冷的眸子暗了暗,“朕自然知道右相的一片忠君之心,右相不必如此惶恐。”
出来的时间有些长了,萧炀的身子略微乏了,“右相,朕先回大帐了。”
“恭送陛下。”
一进大帐,萧炀整张脸都黑了下来,手使劲攥着手里的茶盏,眉毛微皱着。
刘福根左臂上搭着拂尘,等待着萧炀情绪的爆发。
萧炀也是被顾林白气狠了,目光凶狠,死死盯着桌子上那一摞奏折。
久久没有动作,也不知道他想着什么。
萧炀刚端起一杯茶,靠近唇边,还没喝,就被人给打断了。
“陛下,陛下,陈公子遇到了黑衣人,他被刺伤了。”
“什么!!!”
萧炀手里的茶盏,落到地上,瓷片乱飞。
他也顾不得碎瓷片,尽量避开瓷片,急慌慌就往外跑。
等萧炀到了的时候,陈颂实周围早就围了一圈人,他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太医额头上渗出汗珠。
来来回回的打量着,瞧着从哪个方向将匕首拔出来。
陈颂实整张脸早就苍白了,嘴唇发白干裂。双眼紧闭着,应当是没有意识了。
陈润清浑身颤抖,眼睛血红一片。死死盯着地上浑身是血的人,一声接一声的喊着他的儿子,“实儿,实儿,实儿……”
那匕首扎进去的极深,月白色的长衫早就被洇透了,大片大片的血迹还在不断扩大。
这场面太过于血腥了,冲击力太大了,萧炀险些没站住。
那匕首一直扎在血肉里,也不是个长久之计,不然陈颂实总会因失血过多而死的。
外圈站着的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眯着眼,捋了捋胡子。
混浊的眼珠,转了转。最终下定决心般,伸手将跪在地上的人,拎着后脖颈子,拉了起来。
莫名其妙突然被扯到一边的王太医也懵了,看着把他拉起来的人,更气了。
这不就是一个在太医院切药的老药童吗?看他药切的好,才勉强留下他,他会什么,竟然将他给拉了起来。
王太医一时间怒火中烧,大步上前,要将他给拉走。
还没动手,就看见那人的手已经握上了匕首,果断的拔了出来,一丝手抖都没有。
这老者的动作,着实惊呆了周围的一众太医们,他们刚刚不敢动手的原因就是因为,离心脏太近了,稍有偏差,手略微一抖,那人可就救不回来了。
可他竟然稳到了这种地步。
匕首出来的那一刻,血也汩汩流了出来。
那老者丝毫不慌,用干净被热水烫过的布包,按在伤口上,迅速将伤口处理好。
这速度,完全不输王太医,甚至于比他处理的还得当。
那王太医,刚刚的臭脸早就变了,一副讨好的样子,恭恭敬敬的给人行了一礼,“刚刚是我唐突了,请您恕罪,不知您可否收我当徒弟?”
那老者摆了摆手,声音年迈沧桑,“我已经老了,没什么能教王太医的。”
这真不是他不想教,想为难人。他这身本领也不过是在死人堆里练出来的。
他又如何能教呢。
王太医也不为难他,招呼着人将陈颂实给抬了下去。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后,萧炀再也撑不住了,眼前一黑,直直朝后倒了下去。
他倒下去的太突然了,刘福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萧炀就那么直接躺到了地上。
嘭的一声,快要将围着的一群人吓死了。
这要是摔出个好歹,他们所有人都得陪葬。这可是在他们眼皮底下,摔倒的。
刘福根猛的跪了下去,小心翼翼的将萧炀的头抬了起来,护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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