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远修不一会就回来了，又拉着两人在室内拍了好几十张，本来想去学校的人工湖旁，傅砚初拒绝了。
“太冷了，先让她把衣服换回来。”
大教室还有暖气，外面的话待久了确实扛不住。
二人换好衣服，回到运动场的时候，临近中午，主席台有播音的同学正在感谢这次活动的赞助商，一大排公司名混在其中。
沈听月感慨，“好厉害啊，当年我们去谈赞助的时候，司珩总说大家偷感很重。”
他们仨隶属同一学院，感情也是从那一年积累起来的，一般都是沈听月筛选赞助商，云曦当助理，司珩必要的时候出卖色相，一口一个姐姐把江宁最大画廊的总监哄的心花怒放，拨了一笔巨款。
出街的时候就像小鲜肉带着俩助理，后来这事被司珩爸妈知道，怒斥他有伤风化。
他硬是讹她俩精神损失费——包了整整两个月的早餐和奶茶。
想起当年，沈听月忍不住笑着和傅砚初分享，“不知道为什么，好像青春时期都有点中二，倔强的有捷径不走，非得往反方向证明自己很强。”
“婶婶当时都说以恒越的名义给我们赞助，我和云曦硬是一口拒绝了。”
傅砚初笑了笑，“听起来好像很后悔？”
沈听月佯装郁闷地点头，“是十分后悔，本来我们那次的金额应该排第一的，结果隔壁的电商学院又拉到了本市最大的一个商业园区的赞助，在第二天公布的前两个小时掀台成功。”
话音刚落，不远处走来两个人影，其中一个并不陌生。
恒越CFO笑道：“阿砚，月月，难得今天大家这么巧。”
“顾叔叔。”沈听月礼貌叫人。
傅砚初则勾唇，客气道：“顾叔叔，林教授。”
然后揽过身边的人，同她介绍，“月月，这是我读书时的专业课教授。”
沈听月微笑开口，“您好林教授。”
大家寒暄了一阵，主席台忽然响起恒越的名字，CFO笑着解释，“我女儿现在大三，前段时间说是拉赞助太辛苦，让我给她开个后门，这丫头专门偷懒，让大家见笑了。”
林教授同他是老朋友，打趣道：“你就知足吧，我们江大帮你培养了这么一个好苗子，给学校做点贡献那不是应该的？”
“说起来，这旁边还站了位优秀校友。”
两名长者把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沈听月忽然想起，前几年她还在学校的时候，确实听说有一批优秀校友给学校捐了一大笔资金，那个名单有点长，她没去看过，原来傅砚初也在列。
正好奇他捐了多少，身边的人淡笑问：“听说年后是江大的百年校庆？”
林教授有些自豪，“对，从建校到现在一百年，不容易啊，校长的意思是要大办一场，你们有空的话回来看看，也沾点喜气。”
傅砚初点头，语气自然随意，“应该的，我想以我太太的名义为学校捐一栋科技楼，当做我们对母校的一点心意。”
林教授足足震惊了几秒。
捐楼这种事也不是没人做过，但像他这么突然提出的还是第一个。
沈听月乌黑的瞳仁微微睁大，下意识轻轻抓了抓他的掌心。
趁着林教授去主席台找校长，傅砚初回握她的手，十指相扣，莞尔道：“这样算不算帮你找回当年的场子？”
算。
可太算了。
她脸上划过几分无措，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这栋科技楼是板上钉钉了。
到底前天可怜兮兮说自己是无业游民的人是谁啊？
“阿砚。”沈听月秀气的喉咙滚了滚，“你要是我债主的话，估计得倾家荡产才能还的起了。”
除去Mobius Ring背后的打点，那些是隐形的，他又是修路又是盖楼的，沈听月觉得自己前二十几年的功德都没这几个月攒的多。
傅砚初弯了弯唇，漾起一抹清浅笑意，“嗯，所以幸好我是你丈夫。”
主席台上很快传来校长的声音，片刻有学生过来请他上去。
沈听月看着运动场乌泱泱坐着的学弟学妹，当即决定站在台下，仰望他独自散发钱币符号的金光。
傅砚初对于这种场合游刃有余，在被问及科技楼的命名和对学校未来的展望，他的声音沉沉入耳。
“我和我太太都毕业于江大，曾在这里度过了人生中最充实的一段学习时光，所以对我来说，江大不仅是学海的摇篮，更参与了我人生中很多重要的经历。”
“新月两个字寓意新的开始和希望，同时也想把这它送给大家，祝江大莘莘学子在今后都拥有美好的未来和无限的可能。”
台下掌声雷动。
上台前，他把羽绒服递给她，露出里面的深棕色竖纹翻领夹克。
男人矜贵疏离，自带气场，迫人和张弛有度的气势融合的恰如其分。
这是她极少看到的一面，在人前自持沉稳，高不可攀的傅砚初。
午饭是和林教授还有恒越CFO一同用的餐，选了学校的湖景餐厅，吃着熟悉味道的饭菜，沈听月真的有种恍然和他在谈校园恋爱的错觉。
也许和在台上穿的不一样，又戴了围巾和口罩，饭后一路逛校园的时候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人都放松不少。
散步到图书馆大厅时，借阅系统还保留着当年傅砚初写的一组程序。
除了可以通过分析学生的阅读历史、借阅记录和兴趣爱好，提供个性化的图书推荐外，如果在备考期间，还可以设置学习目标，然后进行网上互联。
系统将根据目标提供每日的学习建议和进度跟踪，以及专业书籍筛选，算是早些年根据个性化制定的机器算法。
除了计算机，他还辅修了金融，是获得双学位的优秀复合型人才。
听着旁边同学一边讨论春季的考证规划，一边利用系统做筛选和整理时，想起了自己读书时的日子，她也是用过傅砚初更新后这套系统的。
而此刻，他就站在她身边。
两人交握的手被轻轻捏了捏，傅砚初垂眸，身旁的小姑娘已经靠了过来，笑着附在他耳畔道：“阿砚，你真的好厉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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