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咚!
宫外高台下一阵锣鼓喧天,竹心扒拉起笠画靠在他肩膀的脑袋,一脸生无可恋。
笠画知道登基大典开场还有段时间后,便拉着竹心在廊道上坐了下来,顺势靠在竹心肩膀就眯起眼睛。
笠画被竹心一扒拉,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伸手揉了揉眼角,问道:
“怎么了,登基大典开始了吗?”
竹心点点头,他虽不喜欢这种人声鼎沸的场面,不过柳溪瀚盛情相邀,倒也不必拂她面子。
两人并肩走出廊道,刹那间刺目的阳光在廊道口闪过一幕白光,他们身后红柱褐栏树影婆娑,一抬脚,踏出小道迈向天地。
霎时人声鼎沸,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穿着各异的人,有舞女,礼仪,祭祀,更多的是前来观典的百姓。
芜凉新王登基,此消息已经传遍整座天下,各方均有前来观礼之人。
“竹心先生,笠画姑娘!这边请!”
笠画刚环顾一周,一位宫女早在一旁候着了,见到两人便主动上前接引。
二人随着宫女,一路来到了贵宾台。
笠画这才晓得前些日子柳溪瀚紧锣密鼓招呼那么多工匠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在登基前将场地建好。
贵宾台已经很高了,可和登基大典的祭祀台想比,还是稍显矮小。
祭祀台上接云雾,下入地底,颇有一股接壤天地之势,通体黄泥打造,内以玄铁为框架,几根粗壮的石柱从台基下延伸出来,在地面上打下厚重的阴影。
“这祭祀台,还真是壮观啊。”
笠画一边跟着宫女向前,一边对着祭祀台上下打量。
竹心跟在笠画身后,眯着眼打量着贵宾台上的各人。
两人心思完全不在一个地方,但这恰好是他们互补的地方,笠画能将一些见闻讲与竹心,促进他对于尘世有更多理解,竹心则是辩事识人,做些劳神费心的考量。
竹心目光一一扫过台上,很多他没见过的脸庞,那些人面色高傲,对竹心投来的目光皆是不屑一顾,脸色甚至有些不愉悦。
“竹心先生!这里!”
竹心循声望去,凌云渡正在台上向他招着手。
领路宫女对二人笑道:“二位座位便在浮云皇子身边,既然他们已经招呼二位了,奴家就此告退。”
二人闻言向宫女道了声谢,宫女脸上更加敬重了些。
笠画看着任落萍他们所在的位置,在贵宾台的最高处。
“竹心,你能不能拉着我点儿,我真害怕一脚踩空摔下去!”
笠画可怜巴巴地望着竹心,哀求道。
竹心叹了口气,伸手攥住了笠画的手掌,抬腿向台阶走去。
笠画嘴角上扬,对着竹心身后做了个鬼脸。
哪知竹心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突然出声说道:
“再调皮我可松手了。”
笠画立刻悻悻然老实下来,安静地跟在竹心身后。
竹心背后才没长眼睛,他只是担心笠画,向上迈步子时余光一直留在笠画身上,只是笠画没看到而已。
“竹心先生!笠画!”
任落萍率先向两人打了招呼,各自寒暄一番后皆是落座。
其余人不认得竹心和笠画,却是认得任落萍一行人。
“那不是浮云三皇子六皇子和云渡将军吗?那二人是什么身份,竟和他们这般亲密?”
“不知道,但我看浮云皇子对其敬重有加,想来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嘶,我竟看不出他们二人体内灵气几何…是老夫修为太浅了吗?”
“这人肯定不简单,刚刚他视线扫视过来时那一瞬间感觉我好像从里到外都被他看了个干净,我回瞪过去时,只觉得仿佛坠入深渊一样,真是可怕!”
台上众人皆是讨论起来,话题处处指向竹心。
任落萍轻笑一声:“竹心先生还真是焦点,到哪都有议论的人。”
竹心闻言摆摆手随意道:“不过是瞻仰浮云皇子的身份罢了,他们对你们的兴趣可比对我的大。”
笠画敲着任落萍双腿上铺盖的丝绸毯子,略显疑惑,不过转念一想,便猜到任落萍为何又一副不能走路的样子。
这里人多眼杂,想来他是不想自己恢复的消息传的太快。
任落萍注意到笠画的眼光,笑着点了点头,手指在嘴边比了个‘嘘’的手势。
笠画也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多说。
“竹心先生可知这祭祀台上都有些什么人?”
竹心摇摇头,他虽对这些人的实力有所了解,但身份方面消息自是没有任落萍知道得多。
人群中,一道阴森森的视线牢牢锁定在笠画身上,宛如毒蛇吐信一样,阴险狠辣。
笠画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就像被什么粘稠的东西浇灌全身了一样。
她秀眉紧皱,四面打量着,可周边众人都在私语,她根本看不到任何让她觉得难受的东西。
她扭头,身边的竹心正在和任落萍交谈着,也没什么异样。
“奇怪…肯定是竹心早上喊我喊得太早,让我没能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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