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衍垂脸，两人视线靠得非常近，蔚蓝能够透过他那副未曾变换过的眼镜看到他镜片后黑得吓人的眼睛。她从来没有发现过，他的眼睛里藏着这样深的一片玄潭。
蔚蓝另一只捏着包的手指收紧。
“请你自重。”
陶衍却没有如想象里对她有进一步动作，他往后一退，把蔚蓝推了出去。蔚蓝趔趄着后退两步，心里有点不着底。她垂目微微思索，她不适合一再出现在他面前，他心思那么缜密，一定会发现不对劲。今天不行，就得再隔上一段时间。
暗暗里深呼吸，她把耳畔的散发往后拨，摇头有点失望的睇着他：“没想到遇见愣头青了。算了。”
“找人要紧。好几十万工程款，他娘的戚嘉义！”
她扭头，踩着高跟鞋要走，陶衍的目光一闪，他盯住她想要出声，却在最后一刻收住了势头。
蔚蓝一步步走远，直到坐进车子，身后的人没有喊她。她坐在驾驶室的位置，打开灯光，照向前方。陶衍在这时转身，朝着与她相悖的方向走去。
电话在座椅上盘旋。蔚蓝塞进耳机，踩油门从陶衍身旁呼啸而过。后视镜里的陶衍渐渐被黑暗淹没，连头都没抬。
蔚蓝调回视线，语气颓败的对电话那端说：“他很谨慎，听到戚嘉义的名字也没反应。”
“不要紧，他没反应，我不信陶丽会没反应。”
“好，我知道，我会小心。”
她拔掉了耳机，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像飞似的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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