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
成城疾奔而去，锻纯赶忙提醒。
“我很冷静！”
成城的声音异常平静，确实不像是冲动失智的样子。
他停下脚步，挥手掀飞碎石。
下面压着的果然是出自东方莹之手的冶柳宗徽章，以及一只断手。
但那只断手骨节粗大，明显是某个男人的。
成城将两样东西同时吸在手中，先是把徽章放到一旁，而后手中火焰腾起，断手被瞬间化作飞灰。
只看断手，既无纳戒，也无衣袖残留，根本找不到身份信息。
但断手本身，就是信息！
火光中一缕玄力气息飘忽出现又迅速散去。
“真修前期，当是一阶，和小莹一样。”
“如此一来，老夫的判断不会错，你果然是个例外，没有出现在五阶圣台，反而被丢到了一阶圣台。”
成城没有搭话，他在细细观瞧那枚徽章。
东方莹曾送出很多狗头徽章，只凭徽章并不能说明她出了事，也可能是其他人所遗失。
但这枚徽章有些不同，太新了，又太破了。
太新指的是材质并非夷灵翠竹，应该是东方莹来到此地后才制造的。
太破则是徽章表面布满老旧划痕，又怎么看都不像是近期制造完成的。
“你们的时间不一样。”锻纯突然说道。
“师祖这话是什么意思？”成城急忙问道。
锻纯略作沉吟后说道：“我也只是猜测，穆子石似乎并不能完全控制此界，因此我怀疑他不是把你直接送到一阶圣台，而是通过了类似命运长河的汇聚方式，让你从本应降临的五阶圣台转移至此。”
成城懵了，这说的是个啥？
“蠢笨！”锻纯说道：“穆子石替代了大道意识，他的所作所为也必须依道而行，那么大道是什么？”
不等成城回答，锻纯又自顾自地说道：“大道者，规则也，神通者，权限也。”
“最后时刻大道崩灭，六域化九阶，穆子石所掌握的规则和所拥有的权限已经不足以让他过多插手此界。”
“因此他只是凭借最后一点力量为你设置了起点与终点，让本位于五阶圣台的你来到一阶圣台。”
“但中间的过程他没有插手，或者说已无力插手，这就使得你来此的过程根本不存在，但同时又要符合世界之理。”
成城：“？？？”
更懵了，能请你直接说结论么。
但他突然想到锻纯刚刚之前那句“命运长河”的形容，脑海中如灵光闪过。
人们常说命运无常，都是从过去看现在，感慨其中多变，机会错失，空留遗憾。
但若是从未来看现在，又或者回顾历史，从现在看过去呢？
一切都是确定的，不过只是一条单行线罢了！
穆子石给他设置了起点和终点，他就出现在了终点。
起点是过去，终点是现在，那么中间缺失的就是历史，固定的历史。
即便这段历史诡异地呈现为空白，事实上也并不存在，但无论如何，从过去到现在都必须要经历一件事情——时间流逝！
这就是锻纯所说的世界之理！
他相当于是穿越到了未来，自己对时间一无所觉，异族入侵就只是记忆中的前一刻。
但对九阶圣台上的其他人而言却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唯一的问题是这段时间究竟是多久。
面对成城的提问，锻纯顿了顿，回答道：“我不知道。”
接着又补充道：“理论上来说，应该和你正常情况下从五阶圣台来到一阶圣台所花的时间相同，但六域化九阶，谁知道知道一阶之地占地多广，跨越层阶又困难几何，不过我看你手上这块徽章的磨痕，至少应当在一年半。”
“一年半！”成城手掌一紧，险些将徽章捏碎。
一年半的时间，足够发生太多事了。
如果东方莹遭遇不测，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告知桑柔。
“别垂头丧气的，我只说这枚徽章被制造出来大约一年半，那个……她肯定会没事的。”
成城深深吸气，他当然明白不能急躁。
别的不谈，刚刚那只断手被留下来的时间，就可以精准确定为三天前。
那么对方得到这枚徽章的时间也应当相差不大，否则不至于一直握在手中。
但冷静下来，他突然发现一件怪事。
从刚才开始，锻纯的语气就颇有些不耐烦，似乎并不比他平静多少。
刚刚更是说出“她会没事”这样的话，总觉得有些怪异。
而这种变化的出现，就是在他说出“小莹”这个名字之后。
“师祖也知我宗小师妹？”成城问道。
锻纯再次息声，短暂停顿后才没好气地说道：“她叫东方莹，你说我知不知道！”
成城：“……”
对喔，一激动忘了眼前这位甚至还是东方冶柳的祖宗了，那么关心东方家的后人，自然在情理之中。
收回心神，成城仔细打量周围。
之前那断手并非是掉落之后才被石块压住，而是石块原本就在那里，是断手在某种情况下钻到了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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