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生……”绾绾很不高兴地回头瞪他，但想起之前的那一幕，顿时又有些泄气，然后她又把头转了回去，说，“你关键时刻掉链子，还不准我生点闷气吗？”
这就生气了？墨之妄愣了愣，搞不懂女人啊，还是安静地啃苹果吧。
二人顺着神道一路向上，道旁杂草丛生，许多残垣断壁都被淹没在了绿色的蔓藤当中，看不出有任何活物的行迹。
“看来，这里不仅仅是两千多年来没有人了，连动物也没有。”墨之妄顺手把苹果核扔到路边的草丛中，心中倒是想着不知道下次来会不会发苗。
“当年辰天大帝封山的时候就已经下令把所有的活物都杀掉了。”绾绾在前左顾右盼，“再加上山脚下的毒瘴，这里应该说是难得的清净地了。”
听着绾绾说这话时，墨之妄的眼前蓦然地就闪过了一连串的影子。
火光、刀光、哭喊声……这片看上去安静无比的土地上，曾经布满了杀戮？
绾绾看着墨之妄在发呆，喊了声：“喂，走啊。你还在欣赏风光吗？”
墨之妄醒过神来，应了声，几步跟上去。
他很迷茫，为什么一来到这里就会闪过这些东西？照理说，这是两千多年前的地方了，他应该没有来过。那这些记忆是从哪里来的？
依照多年看小说的经验来看，难道，他不只是重生，还是转世？
“记住，你就是你，你只是墨之妄。”
脑海中又闪过了这句话，这是残魂说的话。对了，这种情况该问随身小百科的。他立刻和脑袋里的寄居魂沟通：“喂，大师，分析分析啊！”
但是，没有回应，脑袋里空空的。这个时候罢工吗？
墨之妄万般郁闷，这个时候，耳边又想起绾绾的声音：“喂，你再往前就要亲到石像了。”
墨之妄一听这个，赶紧刹住脚，眼前豁然就是一张狰狞的巨脸：怒目、高鼻、大嘴、獠牙。吓得他一下往后崩了三步远，感叹着说：“这古人的审美可真是厉害啊。”
绾绾看着他，面露疑惑，说：“你好奇怪，一直在分神。”
墨之妄当然不可能说真话，眼睛都不眨地就说：“主要是辰天大帝威名赫赫，能够来到他的陵墓，真是万分感慨啊。这就是小透明见到了大神的感觉，你懂吧？”
“胡说八道。”绾绾当然也知道墨之妄在胡诌，她也懒得追问，斜看了他一眼，径直往前。
墨之妄抬头看了看面前的这栋建筑物。虽然依然是残破不堪，但是在这满地的残垣断壁当中，这栋大殿可以说是保存的最完整的了，至少没有倒塌。
墨之妄步入大殿，大殿很大。虽然阳光从破碎的殿顶照射下来，投影在下方化作星星点点，但是这里依然昏暗。
墨之妄看见绾绾站在一块巨大的的石碑前，他走过去，问：“有发现吗？”
“没有。”绾绾伸手拂着面前石碑上的灰尘，“字迹腐蚀得太严重了，只能依稀辨别出几个字，串联不起来。不过按照惯例，这上面应该刻着辰天大帝的丰功伟绩什么的。”
然后她突然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墨之妄，说：“你居然这么平静地和我讨论这些？我们可不是一条道上的！”
“目的相同就行啦，大不了最后又是一拍两散。”墨之妄一脸无所谓，也伸手扒拉着石碑上的灰尘，“在沙漠的时候，在临茕的时候，不都这样吗？”
墨之妄比绾绾高处一个头，他拍的灰就全部飞往了绾绾那里，呛得绾绾直咳嗽，她捂着口鼻往后退，不满地瞪向墨之妄：“你故意的吧？”
墨之妄并未回他，目光却被碑上的字吸引了过去，这上面的字要比下面保存得清晰些，这一小片的地方写着：“帝幼年入此山，得人皇轩辕剑。”
“这人皇轩辕剑？”墨之妄惊了一下，“就是那把弑神之剑？”
绾绾站到了旁边，说：“对，人皇就是拿着这把剑杀死最后一任天帝的。所以辰天大帝起事时就是打着‘人皇再世’的旗号。”
墨之妄继续拍着灰，看着另一处较为清晰的字：“帝拜入剑珩宗，三年，乃为第一，自修‘元力之术’，名扬天下。”
“这是元力修行的起源吗？”墨之妄琢磨着。
“据说元力修行就是辰天大帝参悟人皇轩辕剑得到的。”绾绾依然捂着口鼻，说，“然后他还很慷慨地传授给了身边的人，从此元力修行就代替了传统的古武术修行。”
墨之妄发现了又一片较为清晰的字：“帝于此山悟道，兴师建国，号为‘辰帝’。”
“这山还真的有名堂啊，辰天大帝在这里捡到了人皇轩辕剑，又在这里悟道建国。”墨之妄笑着说，“真的算是龙兴之地了，难怪把陵墓也建在这里。”
他继续又一处清晰的字迹看去：“天下初定，定国号为‘东华上国’，分封诸侯，拟定纪年、国法。”
然后又找到一处字迹，这里就模糊多了，只能依稀辨认：“辰历二年，颁布‘杀神令’，人皇轩辕剑损，乃建铸剑台，铸‘天阿剑’。”
“天阿剑原来是人皇轩辕剑重新打造的！”墨之妄惊讶了起来，下意识地握紧了左手。
“对啊，不然为什么‘天阿剑’是这世上唯一的神兵呢？”绾绾在旁边有些不耐烦了，“你看这些有什么用？辰天大帝的事情，小孩子都听得耳朵起茧了。你快点看看地宫入口。”
“别急嘛，不能放过任何的线索。”墨之妄笑着回他，然后突然间他的表情就凝重了起来，因为他发现自己刚才打扫出来的几处清晰的地方有着关联，这些地方的裂纹连接在了一起，是一个法阵。
墨之妄悄悄看了眼绾绾，确认自己是背对着她的，然后他再望回墓碑，双目泛起熔金色。
果然，在神裔之眼的视野中，这到法阵无比的清晰起来。墨之妄伸手按在法阵中间，注入了元力，让自己的元力控制住这个法阵，然后法阵缓缓地转动起来，地底突然就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
“有火、有水，这两种元力是最不相容的，怎么可能同时出现？”——下一章《铸剑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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