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的窗棂上镶嵌着精美的宝石，透过其中的光线投下了五彩斑斓的色彩。
傍晚白沙星比任何一个星系的景色都要好看，数不清的辰星碎屑绕着小行星弥漫在天际，那一瓶饮料不知不觉中就见了底。
司秣缓缓吐出一口气，面色如常，但瞳孔却转的很慢，有些迷离。
他没有回答，秦绪便执拗的看着他，仿佛一定要等到一个准确的答案才能让他心安。
可最终他也没有等来司秣开口，这静谧的氛围被一串突兀的通讯器音打断。
秦绪叹息一声，无奈移开目光没去看联系司秣的人是谁。
“喂，陆霁。”
“？”司秣刚刚开口一句，秦绪一瞬间便听出了他的醉意，但他没空出时间来想司秣什么时候喝了酒，因为他叫的名字竟然是……
“检测到你的血液里有高浓度酒精的成分，记录的饮食习惯标明过你不饮酒。
是否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过去带你回来吗？可以监测位置吗。”
没等司秣说话，秦绪一下子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看他，声音也毫不意外的传进了通讯器里：“是A？还是……”
“那你来吧。”司秣说完这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司秣，到底是怎么回事？！”秦绪焦急之下直接抓住了司秣的肩膀：“为什么你叫他……，你告诉他了？还是你已经开启了那项权限？！”
“一个代号而已。叫着顺口就叫了。”司秣看向秦绪，淡然将他推开：“而且他本来也是这个名字。”
“小秣！你根本就不知道这其中——”
“好了！”司秣突然语气加重打断了秦绪的话，抬起湛蓝的眸子注视着他，冰冷的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谁都可以被司秣这么看着，唯独秦绪对这样的眼神感到无比陌生，他一瞬便滞住了声音，僵愣着杵在原地。
“我自己的事我会注意，你不要过多干涉。”
话音落下，二人之间的气氛逐渐降至冰点，秦绪眼眶红了一圈，面上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一般受伤。
他张了张嘴，声线微微颤抖：“我只是担心你。”
这样的氛围没僵持多久，陆霁就赶到了。
彼时秦绪已经收敛好情绪，看着陆霁的目光夹杂了几分警惕与无端的敌意。
司秣竟然因为一个实验体这么凶他，难不成他们二人几百年的陪伴，还不抵一个没有心的机器人！
若是没有他，陆霁早该死了！
“A？”他试探叫道。
从陆霁过来开始注意力便都锁在司秣身上，听到身边的人叫他，陆霁抬起头。
目光触及的瞬间便连接到了秦绪植入体内的芯片，上面有他基础的个人信息。
“你好，我是。”
秦绪冷冷嗤笑一声，原来司秣在外面让他以A的身份示人，只有他自己叫他陆霁。
可为什么，连他也要瞒着？难道自己不值得司秣信任吗？
“我先带先生回去了。”陆霁说。
秦绪眼睁睁看着陆霁扶起司秣，司秣不喜欢别人碰他，有的人靠近他几米内他都会感到不舒服，可陆霁如此亲近司秣却没有反抗。
但他又能说什么？他哪有资格说什么。想来也奇怪，秦绪自己都忍不住取笑自己，他跟一个机器人吃什么醋。
可是这么看着，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陆霁……”司秣肩膀被揽着，他顺着这个动作就抱住了陆霁的腰，而且力道越收越紧，直到整个人像树懒一样挂在陆霁身上，他满意的用耳朵蹭了蹭：“回家吧，我还想吃你做的小蛋糕。”
“小秣，还是我跟你……你们一起回去吧。”秦绪实在看不过眼，出言制止。
司秣挥挥手：“不用了。”
“可是——”
他没说完，陆霁便遵循司秣的指令带他上了离开的飞船，从头至尾没再管顾秦绪。
……
[警报：当前心率过高，已自动检测周边环境安全数值]
[警报：心率持续上升，高于正常水准，当前127...134...141]
[警报：机体疑似出现故障或外界元素干扰，即将自动通知管理员]
飞船开启了自动驾驶，陆霁坐在后客舱，身侧司秣紧紧搂着他的身体。
“环境安全指数10，排除。”
“排除故障与干扰。”
“断开管理员通讯。”
[自动拨打已断开，将不会通知管理员本次故障。]
身体内的声音被陆霁关闭，但他的心率还在稳步上升。
司秣就在身边，不能打扰他。
陆霁脑中逻辑清晰，却分析不出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如此现象。
于是他试探着将视线从司秣脸上移开，心中默念起机器人工学守则。
好像……数值开始下降了。
陆霁松了口气，好在没有真的故障。
飞船刚刚回到伊卡洛斯，陆霁考虑着司秣这个状态，应该已经没有自主行走的能力了，正准备把人抱起来，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我扶你下来可以吗。”
奇怪的是司秣身上并没有任何醉酒的特征，面色甚至比平时还要白皙。若是他不开口，没有人知道他之前喝了整整三百五十毫升、浓度高达九十二度特调奶栀。
秦绪选饮料的时候并没有仔细看，应该是那个卖冷饮的店铺见他是两个人来，误认为二人是情侣关系，自作主张推荐了这款奶栀。
毕竟这片白星沙滩每到这个时间，大多数来这散步的都是情侣之间。奥里昂教堂也俗称爱情教堂。
迟了几秒，司秣仰起头，又十分乖巧的垂下。连着两次，就变成了夸张版的点头。
陆霁薄唇紧抿，好像隐约间感知到心口某处又开始躁动，不过这次他没有分心理会。
磕磕绊绊的扶着少年到家，一进了门司秣就嫌弃自己身上有酒味，揪着衣领恨不得将眉头拧成川字，一直喃喃着想要洗澡。
陆霁凑近他闻了闻，疑惑的说：“没有味道，现在你自己洗不了。”
在他看来司秣身上只有一股很好闻的阳光味，清晨的第一缕曙光，混合着干净唯美的花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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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但是……觉得秦绪可怜的宝也别急着骂司秣。（原因有2。一是这位面开篇就说了秣宝的性格，二是后面秦绪可能……小声bb：会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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