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鬼面春饶是脑子转得再快，此时也想不出应该如何面对宫南刹的质问。
九公主与鬼面春之间的关系，她不能说，就算说，也没人会相信。
宫南刹见她目光迟疑躲闪，忍不住又进一步逼问说道：“九公主没有死？对不对？她没有死！她在哪里？告诉我她在哪里？”
鬼面春吓了一跳，急忙抬手将他一把推开，正色说：“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九公主日前被新帝处于剥皮拆骨之刑，血染城楼很多人的都亲眼所见，你如何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宫南刹依旧不肯放过她，一字一句问：“那你告诉我，你如何会使用她的生前所学？如何会使用她的雪影战刀？剧我所知，整个穹苍国，能以内元之力凝成雪影战刀之人，除了九公主，再无旁人！”
他的执拗，令鬼面春觉得十分头疼。
她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揉着发胀的眉心道：“哥哥，今日这些话，还请你以后不要再说！新帝已经将与前朝有关联的人全部都处决了，你若再这样纠缠不清的话，只怕新帝他不会放过你的！”
正说着，不远处的宫玉芙在商夫人的调理之下，长吸一口气，苏醒了过来。
宫玉芙的目光冰冷如蛇，直直看着鬼面春，然后伸手指着她，阴狠道：“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为我的蓝蝠蛊偿命的！”
鬼面春只得回答说道：“你的蓝蝠蛊，是你父亲宫北庭的六翅金蜈所杀，要偿命，你找他去！”
“你……”宫玉芙在商夫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眼中迸射出仇恨的厉芒：“鬼面春，我宫玉芙发誓，一定，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的！”
鬼面春不以为意的笑了一下：“你没了蓝蝠蛊，想要我死，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旁的商夫人忽然开口，阴恻恻的声音道：“鬼面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丑丫头，枉我母女二人真心待你，没想到你不仅想要抢走玉芙的重光公子，还害得她没了蓝蝠蛊，这笔账，我们以后会找你慢慢算的！”
说着，目光看向宫南刹，责道：“南刹，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扶你妹妹回去！”
宫南刹心中的疑问始终没有得到解答，不过，迫于母亲和妹妹此时都回过神来了，他多问无益，只得又看了鬼面春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走到商夫人身边：“娘！”
商夫人横了他一眼，道：“我们走！”
母子三人，很快就从她的西院离开了。
刚才还闹腾腾的院子，此时只剩下无数吸血蝙蝠的残破尸体，还有的，便是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丫鬟抱琴！
鬼面春见她一时半会儿也缓不过来，便也懒得理她，转身走进了简陋的房间里面。
屋内，阴千殇送过来的一至九星蛊物都是还包装完好，她伸手一一抚过，却并未打开任何一只。
最后，她走到那面墙壁前，对墙壁上那位戴着面具的少女肖像低声说道：“再等等，很快，我就能手刃仇人了！”
墙壁上，刻画出来的少女正含笑看着她，似乎也很期待能手刃仇人的那一日。
翌日清晨。
鬼面春穿衣起床，刚刚拉开房门，就看见门前石阶上，抱琴直直的跪在那里。
听见动静，抱琴抬起头，红着眼眶，颤声说道：“五姑娘，我，我对不起你！”
鬼面春不甚在意的牵了牵唇角，淡然说：“对不起倒还谈不上！起来吧，我不会怪你的，毕竟你本来就是商夫人身边的人，帮她监视着我也是应该的！”
说着，抬步就要从抱琴的身边走过。
抱琴急忙出手，将她的腿一把抱住，抽噎着说道：“五姑娘，抱琴我无父无母，是商夫人从奴隶市场花五片金叶子买回来的贱奴……，抱琴为商夫人做事，确实是天经地义，可是，昨夜五姑娘出手救了抱琴的性命，抱琴的这条命，以后就是五姑娘你的了！”
鬼面春见她言辞凄切，又见她头发上凝着些露水，想必定是一夜跪在门前，心中不由得一软，伸手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抱琴你言重了！以后如果我鬼面春有那个能力，就将你从商夫人的手里赎出来吧……”
“啊？真的吗？五姑娘，你，你真是抱琴的大恩人呀！”
抱琴刚刚被她搀扶起来，听了这话，作势就又要跪下去。
鬼面春不喜欢忸怩，松开她的手，正色说：“好了抱琴，你还是先去见商夫人吧，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抱琴听她提及商夫人，面色尴尬，低声说：“五姑娘你放心，以后，什么话该对商夫人说，什么话不该对商夫人说，抱琴都知道！”
“嗯！如此便是再好不过了！”
鬼面春交代了她两句，然后拎着东西从侧门出了宫府。
宫府与阴府南北相望，步行的话，至少也需要两柱香的时间。
她正沿街走着，忽然听见后面传来马车嘚嘚的声音。
她本能的让到一边，听见身边的路人中，有人低声嘀咕了一句：“哟，是阴府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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