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先生，请抬头。”约书亚早就发现沈晖的小动作，“这是每一位雄虫都必须学习的内容，您不必害羞。”
沈晖还是没有抬头，但约书亚发现沈晖的耳根已经泛红。
艾尔先生到现在都没有习惯，还会害羞。约书亚不由得摇头。这一点，艾尔先生跟其他雄虫相比就差了很多。
约书亚准备换种风格。原本以为艾尔先生性格比较平和，不会喜欢这些刺激的东西。
现在看来，应该是自己想错了。雄虫就是这样的视觉动物，他还是得采取老办法。
“艾尔先生，既然您不喜欢之前的图片，那这些如何？”约书亚放缓声音询问。
你已经成年了。沈晖。沈晖在安抚自己，平常心看待。约书亚找的这些图片里还都是没有虫化特征的雌虫。
沈晖安慰自己以平常心看待早点结束这门课程。
他做好准备后，抬头。这一次，他没有离开目光，只是表情严肃起来。
约书亚满意的点头，看来换照片的做法是正确的。他就说，雄虫怎么会不喜欢这种东西呢？毕竟，多兰星上的雄虫都会以打骂雌虫为乐。
雄虫讨厌比自己强大的东西，认为那是在挑战他们的权威。因此，军雌是雄虫们最好的泄愤对象。雄虫经常以虐待雌虫为乐，多兰星上甚至会定期举办相关的比赛，雄虫们会带上自家耐打的雌君或者雌侍前来。
“关掉。”沈晖压着怒气。
“艾尔先生，您不喜欢这些吗？这些图片都得到多兰星的雄虫阁下们的一致好评。”约书亚疑惑，为什么艾尔先生反而生气了？是因为对这些图片不满意吗？
“约书亚，我说，关掉。”沈晖盯着约书亚，带着不容忽视的愤怒。这一刻，沈晖理解艾尔临死前的不甘。
如果身为雄虫的他死了，杜邦就没有任何雄虫亲属，并且杜邦本身还没有军籍。
如果不是他恰巧来到虫族，那在之前的交流会里杜邦就会被斯托带走作为雌侍。斯托又是一个典型的雄虫，杜邦遭遇只会比照片上的军雌还惨。
没错，照片上是一位军雌。沈晖在照片的边缘看到勋章。这位军雌的躯体上有着许多的伤痕，不是战场上常见的枪伤或者是异兽的撕咬。
因为军雌的恢复能力很强，无论多大的伤口给他们充足的时间。凭借着军雌们强大的恢复力，都可以复原。
但这位军雌的伤痕没有复原。前胸全是密密麻麻的鞭痕，鞭子上还残留着血迹。
军雌的表情十分痛苦，但却始终向着罪魁祸首的方向靠近。沈晖注意到他后颈有明显的虫纹。这是被雄虫完全标记的标志。
沈晖无法忍受，在战场上无所不能的军雌，为了生存卑微成这样。至少，他不会这么对待。
察觉到沈晖过于强烈的反感情绪，约书亚关掉投屏。
约书亚心里有些感慨。艾尔先生，真是难得一见雄虫。除了不喜欢参加交流会，和对教育雌君和雌侍这门课程并不热衷以外就没有什么缺点了。
不喜欢参加交流会也没有关系，基于艾尔先生C级雄虫的身份，雄保会也不是不能为艾尔先生申请一对一邀约，雄保会可以先替艾尔先生把关。
选择合适的虫选，再让雌虫跟艾尔先生进行接触。
至于后者，更没有什么问题。艾尔先生还年轻，这门课程可以慢慢学习，总有一天艾尔先生能够体会到这门课程的乐趣。
约书亚看一眼时间，“今天的教学就到这里。”
先让艾尔先生好好休息一下吧。
沈晖没有起身，他坐在沙发上目送着约书亚离开。
【宿主，察觉到您的情绪波动极大，1111建议您去休息一下。】1111系统适时出声提醒。
“11，这个世界的军雌...都是这样吗？”沈晖莫名其妙问一句。
1111知道沈晖在说什么。它回答沈晖，【是的，宿主。雌虫们想要活下去只能讨好雄虫，雄虫只有身心愉悦才能释放能够安抚雌虫的信息素和精神力。】
"......"沈晖无言，他沉默的回到卧室。
【宿主，您无需拥有太多的负担。】1111安慰沈晖，【虫族社会和您先前的社会不同，您不用以之前的价值观来看待。】
“他们是军雌。”沈晖这么说。
【他们是军雌，更是雌虫。】1111说，【很明显对于雌虫们来说，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如此畸形的比例，以及只有雄虫才能释放的安抚信息素。】
“他们也应该获得该有的尊重，而不是像照片里的那样。”沈晖闭眼。
这是由于宿主先前的职业吗？1111想，让眼前的宿主拥有很强的道德感和责任感。以至于当这个世界习以为常的现象，确确实实的出现在宿主面前时，让宿主产生了极大反应。
这样看来，虫族社会确实不适合宿主。
【宿主，这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您不必在意，仅凭现在的您也完全改变不了什么，您只要完成系统发放的目标就好了。】
沈晖双手按在床铺上，没有说话。
【宿主，既然您的目标是想要返回原本的社会，那么1111建议你不要投入太多的情绪，就把这个世界当作是一次全息游戏吧。】1111换了个角度。
【把这里的一切不合理的地方，全部都当作是游戏设定就好。既然始终都是要回去的，那为什么要对这里的一切过于在意呢？】
【这样只会自寻烦恼。】
这次沈晖沉默了十分钟，随后他开口：“谢谢你，11。”
【不必道谢，为宿主排忧解难是1111该做的。】
沈晖没有在回复1111，他给自己五分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1111说的未必没有道理，这里不是他的世界。他也不会在这里的久留，只是停留一段时间，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自己要做的，是完成当下的目标。改变不了虫族这些规矩，至少在自己离开之前给杜邦和艾尔创造一个相对平稳的环境。
在这么想的同时，沈晖的脑海里不由得想起那道身影——阿诺·温莎。这一刻，两虫之前在交流会上的对话在沈晖的记忆里更加鲜明。
但至少，虫族里还有着其他虫想要反抗一下。这一刻，沈晖打开光脑看着与阿诺的聊天记录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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