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夏点头退下，接下来的两天，抱夏一直在暗中盯着余莺儿，小凳子则负责打探消息。
那个姓石的侍卫不好相处，另一个还好，小凳子跟他混熟了就聊起最近宫中发生的新鲜事。
先是不可一世的内务府总管被贬到辛者库去了，那些受过他欺负的人都去报复，上面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两天黄规全就劳累过度没了，再有皇后被皇上斥责了一顿。
身为国母，这不算是小事了，据说是皇后没治理好后宫，把皇贵妃的吉服不小心送到华妃那去了，皇上这才大发雷霆。
“那太后娘娘可有出面？”
消息传到菊青这之后已经经历了不少版本，菊青得挑拣着听皇上真正的意思。
小凳子摇摇头，“太后娘娘身子不爽利，正养病呢。”
“嗯，知道了。”
那就是逢场作戏了，皇后没得到实质性的惩罚，还借机扫除了黄规全这颗华妃的棋子，皇后赚了。
对于华妃来说，哥哥班师回朝、自己加封贵妃本是大喜事，却因为一件衣服闹得不愉快，就算皇上没说什么，她也能感觉到，她离皇贵妃的位置还有很大一步，至少那天的‘华皇贵妃’走不出翊坤宫的门。
“翊坤宫可有传出什么消息？”
“没有。倒是曹贵人最近去的不怎么勤了，据说温宜公主换季一直咳嗽，病就没好过，曹贵人现在晨昏定省都不去了。”
“还挺严重的。”
菊青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主，小主！”
外面传来一阵骚动，抱夏这几日盯着余莺儿的事有了结果。
“进来吧。”
菊青叫小凳子出去接人，进了殿，菊青看清了狼狈的余莺儿，她手里还攥着偷来的手串，看到菊青似笑非笑的表情，一下将手链扔到了地上。
“小主饶命，奴婢是一时糊涂。”
余莺儿哭哭唧唧的恶人先告状。
“奴婢是看着咱们宫里入不敷出，想着拿东西托侍卫捎出去卖，换点油水小主您也能吃的好些！”
“你还真会狡辩。”
跟着一起抓人的银珠冷哼一声。
“小主您别听她胡说，她这几天盯着首饰盒都快长针眼了，奴婢今日故意留她一个人收拾您的寝殿，果然这蹄子起了歪心思，让奴婢抓了个正着。”
银珠一脸得意，仿佛在说‘看你这回怎么办’
“你这贱人，叫谁蹄子呢，我是小主定的贴身宫女！”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菊青给抱夏一个眼神，她上去就打了余莺儿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把余莺儿打懵了。
正当银珠以为小主是信任她的时候，接收到了菊青不耐烦的眼神。
“你再聒噪，也是一样的。”
“小主饶命。”
两人一起跪下，这屋子安静了不少。
菊青转动着护甲，问余莺儿什么时候跟侍卫熟悉的。
“奴婢，奴婢……”
余莺儿以为菊青会问偷窃的事，脑子中狡辩的话都找好了，听她提起侍卫，紧张了一瞬。
“不熟，奴婢与侍卫不熟，只是东西当出去，他们总要抽点利润，他们不会放着这个钱不赚的。”
“是吗？”菊青可记着那侍卫分毫没把她放在眼里的嘴脸。
“你没骗我吧，本小主怎么觉着你和姓石的侍卫很熟呢？”
余莺儿心跳如鼓，一个劲的摇头，却被从座位上半蹲下的菊青牢牢抓住胳膊。
“还想说谎？我不是赐了你油膏了吗，怎么，你这双爪子昨天又去后院挖土了？”
菊青把余莺儿心底最想隐藏的东西说了出来，余莺儿哑口无言，只好不断求饶，说自己是一时糊涂。
“你承认了就行，本小主不想听你贪污受贿的心路历程。”
无非就是自己很可怜，对方给的多，再编出威逼利诱的一套词。
“我只想知道结果，那个狗洞是干什么用的，你的外应是谁，还有那个侍卫，为什么对你态度不同？”
菊青只有一点想不通，那侍卫到底是不是害她的人之一，要真的是，悄悄放进来人防不胜防。
“石侍卫是奴婢同乡，待奴婢态度才好一些，奴婢跟她真的没什么干系。”
“那就好。”菊青松了口气，“前两个问题呢？”
就在菊青以为余莺儿要知无不言时，她闭上了嘴，咬着唇不肯再说。
“余莺儿，你应该知道偷盗主子财物的罪名不轻，你不肯说，是权衡利弊后知道，说了的后果更严重是吗？”
“但你不说，我也能慢慢猜出来。”
知道侍卫没参与这件事，凶手就好排除多了，菊青无子无宠，皇后不会大费周章的害她，华妃倒有可能，但收买宫女这种小事大多是曹贵人干的。
“是曹贵人，但我想曹贵人最会借力打力，跟你见过面的应该是旁人——浣碧，是吗？”
余莺儿慌乱了一瞬，没否认。
“很好，你的表现我已经全明白了，我猜对了。那我留着你也没用了。”菊青抬高声音。
“小凳子，把人提到外面，杀了吧。”
小凳子吓了一跳，菊青心道没默契，面上却不改凶狠。
“淹死、勒死，活埋，堵上嘴还不是想做什么做什么，反正我禁足呢，也没旁人来瞎打听。你觉得你那个相好的侍卫大哥能来救你？”
菊青吩咐了，小凳子硬着头皮也要拖人，余莺儿反应过来爆发出一阵哭声。
“小主不要！小主饶命！你不能杀我，我知道浣碧给你下毒的事！”
菊青摆摆手，让小凳子停下。
“我也猜到浣碧给我下毒了，不然你怎么每几天都要从狗洞出去一回呢？”
菊青皮笑肉不笑，“反正问你什么你都不肯说，不如杀了你，她要收买下一个目标也需要时间，我能活多久我不清楚，但胆敢背叛我的人，一定没我活得久。”
她这话也是敲在在场的人心里，一个不怕死性格带点疯的女人，不好惹。
“本小主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菊青对余莺儿说，“所有的事，一五一十的说来，要是还是些没滋没味的，我先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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