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两人的对话，前方沉默着开车的张艺忍不住挺直了腰背，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紧绷。
佣人们对秦柏灏都是毕恭毕敬的，没人敢逾越半分。
从他们的对话来看，秋曼云似乎并不怕秦柏灏，甚至，还敢当着他的面生闷气？
张艺轻轻摇了摇头，那画面，不能再回想。
这是秋曼云第一次坐飞机，她也没忘记自己助理的身份，想着进了机场得好好引路。
谁知道一进入机场，看着人来人往的大厅，秋曼云连东南西北都已经分不清了。
她茫然地环顾了一圈，还是没能顺利地找到候机厅。
而秦柏灏却潇洒地迈着大步往前走着，秋曼云边小跑着跟上，边四处张望着。
“你在看什么？”秦柏灏侧头看她。
秋曼云收回张望的视线，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秦总，我们在哪候机？”
秦柏灏盯着她看了两秒，云淡风轻地回：“跟着我。”
“好。”
这机场大得让秋曼云看得头晕，既然秦柏灏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勉强了。
跟着秦柏灏顺利地进入候机厅后，秋曼云终于放松了一些。
在休息椅上坐下后，心底却漫上了一丝紧张和期待。
看了眼时间，秦柏灏打开公文包，将笔记本电脑拿出来。
“离登机还有点时间，你先看一下资料吧。”他将笔记本电脑打开，递给了秋曼云。
秋曼云接过，乖巧地点头，“好。”
这会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老板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接触了两个项目后，秋曼云再看这些资料已经不像一开始时那样两眼摸黑了。
资料应该是王波整理的，项目资料详尽，脉络清晰，目的明确。
这次他们出差的目的，是和一个老客户洽谈继续合作事宜。
从资料来看，这个老客户和秦氏集团已经有了十几年的合作关系，算起来，是从秦柏灏父亲那时候就有来往了。
既然是关系稳定的老客户，为什么要秦柏灏亲自跑一趟呢？
“看不懂？在纠结什么？”看着她蹙着的眉头，秦柏灏侧过身子，向她靠近了一点，轻声问道。
秋曼云不自觉地嘟了嘟唇，随后才开口，“秦总最近很闲？”
还是他很喜欢出差？
秦柏灏挑眉看她，“我看起来像是很闲的人？”
秋曼云真的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摇摇头，“是不像。”
“嗯，为什么这么问？”
秋曼云也不拘束，心里有疑惑，便也直接地问了。
“秦总，从资料上看，这客户是老客户了，关系也稳定，为什么还需要你亲自去洽谈？”
派一位秦氏集团的副总过去，也已经足够了。
秦柏灏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向后靠在椅背上，两条大长腿交叠翘起了二郎腿。
接着他微微笑了笑，睨向秋曼云的神情却严肃了起来。
“你之所以有这样的疑惑，正是因为功课做得不到位，我昨天晚上交代你的事，看来你真没听进去，刚才说你两句，还闹脾气？”
说来说去，怎么还绕回去了？
秋曼云也不怵他，睁着明媚的杏眼回望他，“我没有闹脾气。”
解释完，她诚恳地虚心请教，“还请秦总指教。”
那清秀的脸庞，一脸的从容和坚毅。
不屈服，不骄纵，却带着一股清冷的傲气。
秦柏灏的视线落在她淡红的唇上，很快便又转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
“你看到的资料只是表面的，资料背后还有更多更复杂的东西，自己去查、去整理，才能看得更全、更透。”
“我明白了，”秋曼云点头，“下次我会注意。”
“嗯，”秦柏灏接着说道：“任何关系，其实都比看起来要更脆弱，生意场上更是如此。”
秦柏灏说话的声音不大，两人靠得也近些，看起来像是在闲聊般。
“这个客户虽然是老客户，但若是因此就认为可以放着不管，或随便敷衍着，等你回过头的时候，或许会发现，他已经和你的竞争对手合作了。”
秋曼云认真地听着，嗯嗯地点头。
“你真听懂了？”秦柏灏笑着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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