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和魔教的祭司就站在死人渊上,观摩着底下林摧残与陆子谦那一场生死之战,他助陆子谦入了幽皇境,最后放走了他,但这一点,从他看见林摧残将青衣剑送至陆子谦手里的时候,就料到了。
那年陆子谦拿着青衣剑走后,数丈高的深渊上,有二人来到崖边,一个人披了一袭黑袍,盖着面,是魔教的祭司,另一人则是宫凌悔。
他二人居高临下,审判着死人渊里的一切。
祭司话语中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质问:“林公子这是何意?难道不知此人对我们的计划十分重要吗?”
宫凌悔望着深渊下的林摧残,心中一阵苦涩,他明白,林摧残放走的不是陆子谦,而是八年前没能从这里离开的林安。
可他又明白林摧残此举的决心,青衣剑在这死人渊尘封了八年,八年后,他曾经的主人却将它拱手相让,看来他是真的看重那个人。
他轻叹一声,回道:“无殇冢内,还有其他适合之人。”
“不必了!”深渊下传来林摧残异常坚定的声音,他孤身站在曾杀死过他的地方,目光如同秋夜的寒星,明亮而冷硬。
热烈的光照在他刚毅的脸上,映出一种不屈的决然,身影在璀璨的光下显得高大,却又孤独。
林摧残抬起头,再次望着从顶上照下来的光,感觉不到什么暖意,这景象一如当年,可是林安已死,他是林摧残。
长剑青衣葬林安,两断执刃灭摧残…
良久,他一字一顿,斩钉截铁,永不回头,扬声道:“正道武林新出了一个高手,琉璃剑仙秦婧姝,此人天生武脉,陆子谦不是她的对手…”
“我天生奇骨,我与她势均力敌!”
二人不知他是何意,只听他又道:“至于陆子谦,我比他更适合被炼化!”
闻言,宫凌悔十分惊讶,他竟自愿被炼化做尸魁?
“安儿!”宫凌悔下意识喊出了这个名字,让他觉得有些恍惚,他一时竟分不清,那下面的人,究竟是林安,还是林摧残。
“世上已无林安,我意已决,请家主成全。”
宫凌悔只当他是在赌气,劝道:“别犯傻,你知道被炼化做尸魁意味着什么吗?”
“我明白…”林摧残十分决绝,却不可察觉的有几分隐忍,叹道:“义父难道不正是看中这一点吗,养子十二载,不就是为了今日吗?”
这子,究竟是在说他义子的身份,还是在说宫凌悔从一开始就是把他当作是一颗棋子呢?
宫凌悔说不出话来,只觉心痛,又或许他的野心也知道,原是没有比林摧残更适合的人选的。
当年,自己不就是看中了他这一身奇骨么……
“好!”一旁的祭司却十分满意,天生奇骨的林摧残,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他本就有意选中他,不过碍着他是宫凌悔养子的身份不好开口,如今是他要求的,他自然乐意。
“林公子愿意为了大局牺牲自己,来日我功成之时,定会让你恢复!”
“我是否能恢复,我并不在意,但是,陆子谦,你不能动!否则…”他握拳,一阵强大的真气散出,竟叫这整个死人渊都颤抖着。
这明晃晃的威胁却让黑衣人更是满意,林摧残确实是当下唯一能和秦婧姝抗衡的人!
原本是打算,若陆子谦能成功过了洗髓试炼,也算是有资格作为母魁,但天生奇骨的林摧残,简直就是炼做母魁的天选之人!
有这么一个人在,那留着陆子谦又有什么大碍?
“既是林公子要保的人,我自然不动他。”
“你最好信守诺言,否则,哪怕我被炼化,我也一样能清醒,然后…我会杀了你!”
祭司并未因林摧残的冒犯而愤怒,反正他就要被炼化,得到这一颗棋子让他心情大好,且是他自愿,宫凌悔也阻止不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和他计较什么言语上的得失?
……
阴姬的到来打断了宫凌悔飘散的思绪,他收拾好情绪,面上又挂回了无殇冢家主的威严。
“宫家主找我有事?”
宫凌悔顿了顿,道:“他要醒了。”
这“他”指的是林摧残,可林摧残已被炼做尸魁,怎么可能会清醒过来?
阴姬轻笑一声,十分的自信,“宫家主多虑了,自古无人能逃过炼尸术的掌控,哪怕是有奇骨的林公子,也不行!”
宫凌悔冷笑一声,究竟行不行,他比谁都清楚。
“请青龙使,做好你的分内之事吧。”
委婉的字眼却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出,宫凌悔转身离去,阴姬看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可视线落回林摧残身上,这人虽闭着眼,但微微颤动的睫毛还是暴露了他内心挣扎的模样。
饶是阴姬也不得不重视,在林摧残身上加重了炼尸术的控制。
月黑风高夜,在慕青曾与白虎使约定过的地方,再度聚起了一场谈判。
江湖百晓生亲临。
这一次,白虎使确实带来了华怀安。
望着白虎使手中重伤的华怀安,虽然凝固的血液模糊了他的面庞,但百晓生认得,此人是真的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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