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儿殿中,遣人将他俩带下去后,鄢卓眉头高高拧着,再也不复笑意盈盈的样子。
本觉得只是一无名小雀,未曾想到头来却是个深渊巨蟒。天下商会的体量不是九阴寨能碰瓷的,何况现在还只是他一个曲戏寨。
“庄严,怪不得你放心将牌令送出来呢。”
鄢卓脸色低沉。
“父亲,那光头说与大寨的人认识,这......”
“不管他,就算真把他杀了,大寨也不会来兴师问罪,只是这天下商会实在让我头疼,他们怎么会想着在这里横插一脚。”
“莫非......”
鄢昀不知他心中所想,自顾自说道:“现在倒是明白四叔为什么能在森严壁垒的大理寺中将牌令送了出来。”
“昀儿,你速速去趟三寨与九寨,将此间事告诉他们,切记别提天下商会,就说与大寨有些渊源便可。”
“是 。”
“四哥啊四哥,一向重视公平的你怎么率先叫了外人呢。”
鄢卓凸着丰厚的嘴唇,呢喃着这句话,眼底泛起一层冷色。
翌日
地下无昼夜之分,秦翕估摸着快到卯时的时候,通体红绿色调的寨子中心广场上忽然升起一座高耸的钟塔,钟塔塔身曲线流畅,充满着七寨的风格,尤其是镶嵌在上面的巨大木制塔表,分别用十二个戏子不同的起舞动作代表了整点。
钟塔中响起“当当当”的声响,似乎在提醒寨民们最佳修炼时刻已至,细细聆听,他发现在其它方向也隐隐传来了钟塔敲响的声音。
这些独具特色的钟塔想必是出自九寨之手。
从位于高处的角儿殿及附近宫殿群的视角俯瞰下方的寨城,随着敲击声的结束,原本静止不动的火把火柱,在黑黢黢的各样方块中开始摇曳,这座寨城霎时充满了生气。
秦翕继续观察了片刻,然后收回目光,盘腿坐下,继续静心吐纳。谁知这一修炼便是一天,直到戌时,才有人来禀告,鄢均有请。
“两位!两位,快来,快来!”
刚走到角儿殿门口,鄢昀就迎了上来,看他热情的样子,两人交换了下眼色,陈春向前一步拱手道:“少寨主!”
客套两句。
他将两人领到戏台前第一排坐下,冲秦翕道:“不知道友贵姓?”
......
冗长的安静后,秦翕才缓缓说道:“王。”
“王兄,昨日多有冒犯,实有得罪。”
斜斜瞄了他一眼,秦翕冷言道:“得罪谈不上,得罪死了谈得上。”
“这......”
鄢均暗叫一声难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陈春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踌躇片刻,他向秦翕传音道:“王兄,不知者不怪嘛,况且他也没真正害到我们。”
“你也是修行的老人了,怎么会说这种话。”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我们还在他们的地盘上。”
看着他眼中隐隐透出的哀求,秦翕喟然一叹,沉闷着点点头。
一摸光头,陈春和声向鄢均解释道:“少寨主,王兄刚刚说了些气话,毕竟无缘无故遭遇这事......”
“无妨!无妨!”鄢昀变脸般洋溢上喜悦的神色,“倒是......”
“陈。”
“啊对对,倒是陈兄帮了我不少啊。”
听到鄢昀唤自己为陈兄,陈春内心不由得一阵激动,他双手向二人拱了拱,“都是王兄与少寨主豁达智明。”
一边听着台上表演的瑶曲,一边听着两人的虚与委蛇,秦翕微微摇头,不想在呆下去,“我们现在能去四寨了吗?”
“自然是能的,只是......”
“只是什么?”
“几位大人听说王兄将四叔的牌令带回,便都想见见王兄的英姿。”
秦翕微微颔首,“走吧。”
......
九座寨城拱卫的中心,一个巨大的坠石平台上,三人从传送阵中走了出来,回头看了看这波动为六阶气机,不是很稳固的传送阵,秦翕脑海中闪过一个疑问,论中低层阵师的数量到底是公馆多还是大寨的多。
走下坠石平台,沿着一条幽暗径深的小路走上许久,一片开阔的野草地出现在眼前,从陈春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他的惊讶,毕竟谁也无法相信堂堂九阴寨的核心区域竟是一片野地。
再向前几步,领头的鄢昀停下脚步,俯身恭敬道:“诸位寨主大人,人带到了。”言罢也不管有没有回应,他就这样面朝着野草地躬身退了出去。
“王兄,这附近分明无人。”
本应出现在灵识中的身影并没出现,秦翕单手虚抓,喝道:“天虎!”
虎啸声中,霸王之气磅礴而出,横推向前方草地。然而,须臾之间,这股气势便消散殆尽。
“大胆!”一声厉喝,响彻夜空,直指秦翕。
伴随着这声呵斥,八道身影应声而出,他们姿态各异,在昏暗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愈发神秘。
左侧离两人最近的草堆上蹲着一个老头,他身形佝偻,头戴一顶破烂不堪的皮帽,脸上没有任何毛发,光滑得甚至能闪耀出周围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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