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祈安不知道她的情绪为什么忽然变得悲伤起来，他的大手扣过她的头，反客为主，掌控着她的节奏。
她跟着他指间的节奏，沉沦在无边的快乐之中。
今晚过后，他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将一切错乱都归之原点。
“大人……”
景予初窝在沈祈安怀中，捏着他结实的臂膀道：“若是以后大人娶了妻子，也会这般不遗余力的伺候她么？”
这话问得出格，沈祈安愣了好一会儿，才笑道：“卿卿不喜欢我不遗余力的伺候你？”
喜欢。
她在心中默默回答，嘴上却不言语，再次手脚并用缠上了他。
沈祈安心下觉得有异，却以为她是想明白终于松口要嫁给他，喜悦冲昏了他的头脑，继而覆上了她的身子……
房内传出压抑的呜咽声，久久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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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祈安进宫向太后请安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尤其是同长公主一起的情况下。
他修长的身影立于长公主身后，母子二人相似又出色的面容成为了慈宁宫内亮眼的风景。
“儿臣参见母后。”
“臣参见太后。”
母子二人规规矩矩的行礼，上座的太后见着长公主，眼里闪过诧异，张嘴问道：“长乐，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说完，还煞有介事的伸头瞧着殿外。
长公主“哎哟”一声，甩着袖子上前对太后撒娇道：“母后！儿臣这不是想着给衍之做个好榜样吗！您净会拆儿臣的台！”
“呵呵……”太后爱怜的摸了摸长公主的发顶，“长乐，你如今也是当了二十来年母亲的人了，还这么没大没小的……你瞧瞧你儿子，皇上像他一般大的时候，都已经做父亲了。”
长公主用眼神剜了沈祈安一眼，又笑道：“可不是，这臭小子就是不让人省心，按儿臣的意思，就得让圣上削了他的官职，叫他好好在家里学着如何做个贤夫良父！”
太后听了这话，严肃道：“那可不行，大丈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们衍之这样的人才就得为大昭效力！”
“外祖母说的是。”沈祈安这才开口，上前为太后捶着肩膀，“孙儿啊就想好好辅佐舅舅，为大昭效力。”
“死小子！”长公主用力捏了一把自家儿子的脸颊。
玩闹过后，长公主话锋一转，问道：“母后，今日儿臣来得恁早，怎么没见皇后娘娘和柔妃娘娘来向您请安？”
提到皇帝宫中的妃嫔，太后的脸色不虞道：“哀家只是个没有什么实权的太后，自从大皇子……她也许久不曾来过了。”
半句都没提到柔妃，可见在太后眼里，原本宠爱至极的柔嘉郡主已然伤透了她的心。
长公主虽不拘于宫中礼数，可在深宫之中长大的人，察言观色那是一绝，于是她体贴的为太后轻轻捶捏大腿，假装嘟囔道：
“这皇后娘娘也真是的，大皇子当初的意外怪不了任何人，她这是心中还埋怨着我们？”
太后本就积压着对皇后多年的怨气，听长公主“不经意”的提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哼，身为东宫皇后，她不仅没看好自己的孩子，如今连跟前教养的燕邽也不成气候，我大昭……难不成还指望个残花败柳的人生出皇子继承皇位？！荒谬！”
大皇子的死，沈祈安同长公主是知道内情的。
当年大皇子本是燕帝看好的储君人选，谁知在十二年前，他为了救下落水的二皇子而淹死在御花园的池塘之中。
皇后大受打击，将自己关在坤宁宫里闭门不出，二皇子燕邽也因此一蹶不振，颓废度日。
直到这几年才渐渐有了好转。
不过也因此，燕帝并未将储君的人选定格在燕邽的身上。
“不提她，扫兴！”太后拉着长公主的手，轻轻拍了拍道：“你难得来看哀家这个老婆子一次，既然身上的毒已经清了，今日便用了膳再回去？”
长公主笑着应下，沈祈安疑惑道：“皇后娘娘是什么时候走出来的？”
“你忘啦？”太后瞧着他，“那天正好是宫宴，你还缠着你母亲要皇帝赏你那本翰林院新编纂的律法呢！”
太后这么一提，沈祈安倒是想起来了。彼时年少，长公主又是个肆意妄为的性子，他在宫中并没有太大的拘束。
加上大皇子的死，让圣上的关注度几乎都聚焦在他的身上，那天……
沈祈安脑子里被搅乱的线团逐渐被扯开，他清晰的看到了那日自己缠着燕帝之时，皇后眼中浓重的厌恶之色。
是了，她的动机还不够明显吗？
最有希望坐上皇位的儿子死了，留下来的儿子不堪大任，而她一向不喜欢的长公主的儿子一跃成为了帝王眼中最炙手可热的红人……
沈祈安想，他已经知道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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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御书房出来，景予初深吸了口气。
她今日是来向圣上请官的，既然做了决定要离开沈祈安，她便不能忍受日日在他身旁上值……否则，她没有办法清醒的看着他娶妻生子。
当初为许家平反之时，圣上曾经许诺她一个愿望，如今她的愿望就是希望可以调任刑部侍郎一职。
同为正四品，大理寺少卿为正四品上，而刑部侍郎为正四品下，她这相当于自请罚下半级调任。
燕帝看向她的眸中带着戏谑，大手一挥准了她的请求。
她早在上午进宫前就已经从大理寺将自己的物品搬走，如今圣旨一下，无需吏部调令，她人已到了刑部门口。
刑部尚书陆泗安乃许福一手提拔的旧部，见着她时老泪纵横，久久不能言语。
景予初拱了拱手，“陆大人，今后还请多多照顾。”
“应该的，我应该的！”
……
“大人！大人不好了！”
沈祈安的腿才从慈宁宫迈出来，十一就已经等在门口焦急道：“景少卿她、她自请调任刑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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