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萧亦衡？化神？还三境？
作为苍牙山排名第三的师尊，他迄今为止，境界也才元婴末期，连化神的门都没摸到。
月离却告诉他，几天前还被区区一个十方境蟒蛇给打得主动退出斗技大会的人，此刻已升至化神境界，还踏马比月离的化神二境还多了一个境界！
雪幽昙好奇地顺着月离的目光瞥过去，果然看到萧亦衡是手持本命剑，与裴止缠斗着。
两人的速度极快，雪幽昙如今功法被压制，竟有些看不清两人的出手速度。只能看到两剑相撞，电石火光之后，两人被双方的实力互相震得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也是在这个时刻后，雪幽昙终于得以看清，萧亦衡此时的模样。
眼前的人像是刚从什么臭水沟里爬出来的，身上淡蓝色的弟子服上还在淌着污水，胸前肩胛骨的位置上一片血糊糊的，显然伤得不轻。可这人完全不在乎。
萧亦衡的眼神一直盯着裴止，此番暂时退出缠斗的状态，他也没将视线从裴止脸上移开。
他伸手抹了一把唇角的血，将嘴里涌上来的血水啐到了地上，“小贱种，几日不见，你功法见长啊！”
小贱种……
萧亦衡这个称呼冒出来的瞬间，雪幽昙几乎就可以确定，眼前萧亦衡的身体，已经换成了人彘老坛二号！
可那铃铛……
雪幽昙下意识地去看萧亦衡的腰间，可那腰间一片空荡荡的，倒是他被扯开的衣襟前，有一截铃铛的影子露了出来。
好家伙，主角受什么时候把铃铛挂脖子上的？
既然铃铛被贴身佩戴，不会有被摘下来的机会，那为何萧亦衡还是被本尊占据了身体？
啧，可见月离和风明决的产品多少沾点假冒伪劣。
“萧亦衡的有些招式我连见都没见过，都是你教的？”月离眼中的诧异不散，反而越来越浓。
“呵呵……”雪幽昙干笑了一声，没回话。
但此时无声胜有声。
如今他还没死呢，两个弟子的实力就已经超过他这个师尊一大截。这已经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能解释得清了，这踏马根本就是反人类，反常理啊。
谁让他的两个弟子正好就是书里面的攻和受呢，有主角光环加身，他这师尊要不要的都无所谓。哎，主打的就是一个无师自通。
月离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此番有人帮他拖住裴止，他求之不得。月离抱着雪幽昙的手紧了紧，眼眸微微一闭，身体便随着心神的记忆瞬移到妖界大门。
只要跨过最后这道屏障，他就能将雪幽昙带回苍牙山，设阵护起来。
感受到原本在身子附近的修罗血瞬间消失，裴止瞳孔微微缩紧了一下，没管萧亦衡，提剑就要去追。可脚步刚转，萧亦衡又不依不饶地提剑杀过来。
“找死！”裴止收敛了之前漫不经心的神色。没了观众，裴止不再跟他玩儿，直接开大。
一招，只一招。
萧亦衡的身子便被瞬间轰开，强大的力道惯性将他震得嵌在墙面上，抠都抠不下来。
“咳咳咳……”萧亦衡咳了两声，被这波余震震得脑神经短路，扶额几秒，手指再放下来时，神色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大师兄！”李洛书一直躲在后面，此番见裴止走了，才敢冒头出来。
他将萧亦衡从墙上扶下来，“我刚才已经看到月师叔抱着师尊往出口去了，趁舞倾城还没醒过来，我们也快些走吧！”
之前在水牢，裴止离开后，舞倾城就拿他和萧亦衡开刀。
就在李洛书以为他俩要交代在那里的时候，萧亦衡突然实力大涨，一剑将舞倾城震晕过去，他们俩才得以逃出来。
本以为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口回去，可哪知萧亦衡直接提着剑就杀到了裴止跟前，惊得他一身冷汗。
好在最后他们都没事。
萧亦衡捏了捏鼻梁，将胃里翻涌的血意压下去，随口问，“那凌风……”
李洛书马上接话，“凌风师兄与舞倾城是旧相识。上次舞倾城抓了苍牙山的弟子交换回魂丹救妖帝，那丹，就是从凌风师兄身上弄到的。凌风师兄对那妖女有恩，之前在水牢她都不舍得对凌风用刑，你还怕凌风师兄会被苛待不成？咱们先走吧！”
萧亦衡这才随着人前往妖界大门。
另一边，月离还没解开妖界屏障的结界，怀里的雪幽昙的手心就抓紧了他的衣裳，脸颊缩进他脖颈边，痛苦地哼出声来。
“怎么了？”月离乱了心神，手中捏诀的动作慢了半拍，刚打开一丝裂缝的结界便又重新被赶上来的人合拢。
月离瞥了一眼跟过来的裴止，没怎么理会，反而就地将怀里的人放下来，搭上了雪幽昙的脉，而后，几根金针就扎了下去。
体内汹涌的修罗血冲撞的动作小了一些，雪幽昙才得以有力气汗涔涔地抬眼，望向朝着他走过来的裴止。
“没我的允许，师尊你以为，你能跑到哪里去？”
哪怕刚跟化神三境段位的萧亦衡打了一架，裴止身上也没有丝毫凌乱的感觉，走过来的步子依旧稳如老狗。
一步一步，踩得雪幽昙心慌。
这模样，不用细想雪幽昙都知道，哪怕化神三境，在裴止眼里，依旧是不够瞧的。
他的实力，到底恐怖到了何种程度啊？！
妈的，主角就是主角，这挂也开得太踏马离谱了。
随着裴止靠近，雪幽昙抿唇咽了下口水，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边上月离的袖子。
裴止的眸子晃动了一下，重瞳微掩。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雪幽昙感觉裴止脸上的表情突然在这一瞬间变得愈发阴沉，他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他曲起来的手指，似乎下一秒就会跺了它们。
雪幽昙惊得赶紧松开指尖，将手收到袖子里。松完手后又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怂包的样子实在是狼狈。
“过来！”裴止的眼神软和了一丝，可耐心已经耗尽，“我不想说第二遍。”
雪幽昙站在原地，还没动作，月离就先他一步挺直了身躯，将他挡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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