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桃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运气真的不怎么好，居然能碰到程亚乐这样的人。
“别想了，都是些假设的事情。”
季桃偏头看着他：“不是你先提的吗？”
周路看着她，“季老师一开始不是很怕跟我扯上关系吗？”
季桃听他旧事重提，没忍住踢了他一下：“周先生不也是一样吗？”
他少见她这骄纵的样子，头顶上有一缕头发翘了起来，仿佛是她现在抓到他把柄而得意翘起的尾巴。
周路看着人，喉结滚了滚，他伸手把她头发上的那一缕头发压下来：“头发长长了。”
季桃低头，抓了一把头发拉长：“还短。”
才过肩膀一点，不算很长。
“十一月能长到哪儿？”
季桃不知道周路是不是故意的，他今天已经好几次提起十一月了。
可他的态度那么自然，好像并没有要拦着她走的想法。
季桃抿了一下唇，想了想，在自己的肩膀下面一点的位置比了比：“也不会很长，可能是这里吧。”
她在这乡里面，又不经常修剪发尾，长长的速度当然是慢。
周路看着她比的位置：“你剪之前，及腰了吧？”
“嗯。”
他一提，季桃都有些想念自己那光顺及腰的长发。
“那我大概也看到不到你头发及腰的时候了。”
他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站了起来：“我回去了，十三号过来接你。”
季桃还没从他刚才那句话里面出来，听到他这话，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
她没起身，坐在那小木凳上，看着周路走到车旁上了车。
很快，她就听到了轿车离开的声音。
周路上了车后，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季桃果然是压根没有一点儿要跟他在一起的想法，她一心只想走。
他冷着脸开车回到家里面，周涛不在家，周路也没去找人，倒了杯水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十一点多，周涛才从外面回来，身上背了一捆柴。
看到周路，周涛开心得很：“小叔，你放假了？”
“还没。”
周路顿了一下，补了一句：“不过也快了。”
“哇，我也要放假了！”
周路点了一下头，心情烦躁，不想多说，只跟周涛聊了几句，让他跟邓琳说他今天也吃他们家的。
说完，他拿了张五十块，给周涛，让他给邓琳。
周涛听周路这么说，就知道周路今晚也在了。
他高兴地跑去找邓琳，邓琳还惦记着李晓慧的事情。
中午过来送饭的时候，她想找周路问问。
周路在厨房里面抽烟，邓琳站在堂屋门口看进厨房，里面的光线不足，男人站在那儿，侧脸像刀削一样。
邓琳心头有些酸，但也知道是她自己以前不懂珍惜。
大概是注意到她的视线，周路皱着眉看了她一眼。
邓琳犹豫了一下，跑了过去：“路哥。”
周路以为邓琳还不死心，心情更加烦躁：“什么事？”
“那个女人，还会来找你吗？”
周路听到她这话，才知道她是来八卦的。
“不会了，怎么你想认识她？”
邓琳一脸表情难以形容：“我可没这个兴趣。”
邓琳见他乐意搭话，笑着又问了句：“路哥，那你跟季老师？”
周路：“……”
眼看着周路的脸色沉了下来，邓琳哪里不知道。
她突然又觉得没那么酸了，感情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周路不喜欢她，他喜欢季桃，可是人家季老师不喜欢他。
“路哥，你真的那么喜欢季老师吗？”
邓琳说完，觉得自己这话不太好：“我意思是，季老师知道你喜欢她吗？”
周路没有跟邓琳倾诉的想法，“跟你没关系。”
邓琳撇了撇嘴角：“怪不得季老师看不上你。”
周路站起身，要不是看在邓琳是女人的份上，他是真的想过去踹一脚。
季桃知道他喜欢她吗？
这重要吗？
这能让她知道吗？
她要是知道，不得连夜就收拾东西跑了？
周路尽管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特么了解季桃。
他把最后一口烟抽完，回堂屋和周涛吃午饭。
周涛也感觉到周路心情不好了，但他也不知道周路为什么心情不好，想问，又觉得自己是小孩子，问了只会让周路更加不开心。
他只好尽量安静乖巧一点，让周路心情没那么烦躁。
成绩公布后，学校就放假了。
放假后，季桃开始清洗东西。
天公作美，这两天天气还不错。
虽然冷，但没下雨也没下雪的。
十三号那天，周路开车过来接季桃。
冬天，季桃衣服带的多了些，袋子里面满满当当的。
“厚衣服都带了吧？这几天可能下雪。”
季桃点着头，“带了。”
反正她最后的衣服全都带了。
周路看了她一眼：“明天去找兼职？”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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