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心情不错，文嘉禾轻笑，指了指水壶，“喝水自己倒。”
小舞坐下来，并没有倒水喝，而是抱着文嘉禾胳膊眉飞色舞，“禾禾，你肯定猜不到文嘉宁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文嘉禾配合当个捧哏。
“她不知道惹了谁，脸肿得跟个猪头似的，包得像个木乃伊，现在还没醒，据说是中了毒，悯心那个老太婆都没法解。简直大快人心啊！”小舞边说边比划。
“知道是什么毒吗？”
小舞想了想，眉宇拧成一团，“看不出来，应该会刺激脑神经，醒来，多半是个傻子。就看悯心能不能救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文嘉禾声音很轻，小舞却听得清晰。
“她活该！还能留下条命便宜她了。”要不是怕被发现，小舞还想补一刀结果了她。小舞愤恨！
当年文嘉宁才十五岁，竟然找六个流氓下药，把文嘉禾一起关到一间屋子。
十岁的文嘉禾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水果刀，断了六人的命根子。
满屋血腥，器官乱飞。
她赶到的时候，文嘉禾手上握着刀子，整个人已经吓傻。
等文嘉禾醒来，她再也没想起这件事。
小舞心底的疑问再没问出口。忘了也好，一辈子的阴影，但愿永远也不要想起来。小舞查了几次，没查出什么线索，但以当时文嘉禾的实力，不可能干翻几个流氓。小舞只好不了了之，悄悄处理了几人，才把小师妹带回师门。
后来几年，文嘉宁也不时找麻烦，却总占不得好处。
“她惹的是什么人？”文嘉禾疑惑，在天祁宫，又是在悯心看护之下，怎么还会这么惨？
“呵！亏心事干多了呗。鬼敲门也未尝不可。”小舞嗤笑，倒了杯水，沉吟：“上官家秦、时、月三兄妹也去了天祁宫，同行的还有个寸头妹，看着面生，武力值很高，探不出深浅，我干不过她。那个狗皮膏药姜画乔竟然也跟着。这个组合太奇怪了。不是说他们关系不好么？”
“师姐你还真是……”文嘉禾翻着白眼，这确定不是专业吃瓜选手吗？
“对了，郁葱葱那死傲娇竟然也去了天祁宫，我以为她去找上官月茬儿，禾禾，死傲娇她不是喜欢上官月未婚夫吗？谁知道她带着上官时那个挖坟的离开！真真是让人看不懂。”此时小舞就像瓜田里的猹。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说得清。她这个师姐正事没干多少，就顾着吃乱七八糟的瓜，文嘉禾正了正神色，开口：“师姐，少吃瓜，以免消化不良哈。你在天祁宫的几天，上官月他们有什么目的？是否和郁家联手了？”郁家毕竟和上官家毕竟是大玉国顶级豪门世家，关系虽然不怎么样，利益当前，合作也不是不可能。
“我哪里知道！”小舞两手一摊，费脑子的事她可做不来。一个个都是百八十心眼，她这小青铜直接被秒杀。
文嘉禾坐直身子，“小舞，接下来看我的，你得回去看师父了。”难为小舞。要不是为了她，小舞又何必出山，染了红尘一身埃。
小舞眼睛瞪的溜圆，“你赶我走？”
“9月将至，和师父约定的时间到了。”文嘉禾平静的说出事实，她单纯的小师姐，还是回灵峰山为好。
“文家，你要怎么应对？抱上官家大腿吗？”小舞问。
文嘉禾侧过身，眸底掀起一阵波澜，“文家表面上应付应付，等我找到害死我爹妈的证据，再干翻他们。”深思片刻，“至于上官家，想尽办法抱大腿。”
“如此甚好！”小舞点头赞同，哈哈一笑，“上官家腿粗，抱稳的话，文家取而代之不是事。”
是谁带坏了她的小师姐？
哦，原来是她自己！
文嘉禾心里一紧，不能再让师姐跟在身边，忙道，“师姐，你又调皮了！师父来电话了，你再不回山，师父为你准备了文试！”
“什么文、文试？”小舞大惊，“禾禾你多保重。我先走了。对了，死傲娇和挖坟的是你的教授哦。她俩从天祁宫离开，就是来镛大授课的。”
小舞火急火燎离开。
文嘉禾陷入深思。
郁葱葱上官时都是镛大的教授吗？
她怎么漏了如此重要的信息？
——
三日后。
上官月向江岂辞行。
把姜画乔留在了天祁宫，托江岂关照。姜画乔心情低落，她已经示好，为何还要留下她一个？
上官秦把姜画乔叫到一边，“姜画乔，现在情势危急。你不想在天祁宫，就回御风山庄。二选一。”
姜画乔明白，回御风山庄，她就永远也无法出头。咬咬牙，“行，我留在天祁宫，我会留意文嘉宁。”
聪明人。
上官秦给她一张卡。
姜画乔没敢接，“拿着，有人的地方就用得上。看你自己了。”
这是提点她？这么多年，上官秦终于给她释放出一丝善意。姜画乔拿着卡，眼眶有点润湿，声音很轻，“谢谢表哥。”
上官秦装作没听见，上了车。
开车的依然是玄十二。
上官秦他们兄妹刚走，文家来人。
——
悯心小院，一阵悲嚎。
“天杀的文甲鑫，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我说不送女儿来，你偏要一意孤行！这下你满意了？呜啊啊……我可怜的女儿啊……”文母情绪激动，一把跪在悯心面前，又是磕头又是抱腿，“悯心师父，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
文嘉宁痴傻，真正难过心痛的人只有文嘉宁的母亲。
悯心不为所动，森冷的瞳孔闪过一道寒光射向文甲鑫。
文甲鑫一个激灵，大喝，“还不把夫人带下去。”
随从赶紧上前，强硬把文夫人拖走。
文夫人哀求声戛然而止，眼神幽幽看向文甲鑫，瞬间像是抽空了所有力气，如同一条瘫软死狗。
文甲鑫烦躁偏过头，压下心头怒气。
花了二十年培养的文家大小姐，真废啊。没用的东西！
当初决定送文嘉宁来天祁宫只不过是掩人耳目，先躲过鹿家的离婚。谁曾想文嘉宁会如此作妖，落到如今这惨样。偏偏悯心连个解释都不屑。人家是主上红人，能怎么办？这亏，捏着鼻子也要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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