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口中发出一声暴喝，石乌谨慎的看向侧面。
不知何时，荒郊野外，孤零零出现一头凶兽身影。
漆黑如墨的夜色下，只有一双淡金色竖瞳闪动，静静的注视着他们一行。
仿佛早就在此地，等待迎接多时的老朋友。
“可惜了！”
平淡的话音落下，石乌心中涌起强烈不安。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低沉的风声响起。
苍茫，古老，充满着霸道之意。
耳边响起惊叫，余光中，身边一道接一道身影，软绵绵倒下。
猛然间，惊雷骤响。
石乌眼前一黑，想要向前阻止这一切，脚步迈出，身体却不受控制。
耳朵中黏糊糊的，溢出殷红的血。
扑通！
躯体以一种怪异的姿态，径直栽倒在地。
前后不到二十秒钟，地面上再也没有，一个能够站立的存在。
瞬间全军覆没。
鳄爪迈动，顾远默默走到近前。
血腥味不断钻入鼻孔，这十几名降生者，为当初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你……就是黑先生？”
黑暗中响起一道微弱的声音，顾远猛地低头，看向地面一道挣扎的身影。
四纹存在，都顶不住他一吼之力，居然还有个漏网之鱼。
“我曾经监视过你，听到过你的声音……”
小武是一头三纹境界降生者，本体是头浑身长满硬壳的生物。
此刻开口间，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浮现在顾远眼前。
眼眶空洞洞的，只有两摊血污，沿着面颊缓缓流下。
受到冲击，其眼球在第一时间，便直接爆掉。
此刻还能继续支撑他开口的，是不知从哪冒出的莫名信念。
“黑先生，对……对不起！”
磕磕巴巴的声音，血液从小武嘴角不断滴落。
顾远怔怔的看着这一幕，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微弱又充满哀求的声音响起，“我们是罪有应得，但关于石乡…关于石乡……”
心气消失，终于还是成为冰冷的一具尸骨。
……
呲呲……
一具具尸体，在强烈的腐蚀作用下，逐渐化为血水。
用不了多久，在野外的环境下便会风干，彻底从此间消失。
“恩怨俱消！”
直到最后将小武的尸体抹去，顾远缓缓的自言自语。
并不是他忽然心软，而是他本心如此。
以德报德，以怨报怨。
以杀止杀……
既然主动招惹顾远，就该付出代价。
不纠缘由，只看事实。
至于素未谋面的石乡，便任其自生自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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