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你……你疯了吗？那是你亲生母亲和妹妹啊？”
扶摇老头大喊一声，
“噗！”得一声，因为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到山洞墙上，他摇摇晃晃脚步踉跄地走到扶摇清身边，拉去他的衣服，痛心疾首地重复：
“清儿啊，你可是你母亲养大的啊！她最爱的孩子啊！”
“是！我是被她养大！那又如何？”
扶摇清一把甩开扶摇老头的手！
继续说道：
“你被一个妖怪所迷！根本不管扶摇宫生死！所有钱财都拿来寻求仙药和自己修仙！你能救她们吗？她们根本不是人！这一切都是你的执念！你一人把我们拖入了这场悲剧！”
他面目狰狞地大喊。
“你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东西！她为什么一个月要离开七天！她为什么不走就会发疯？她为什么一直不老？你看看你多老了！你刚刚也看到她还是那么年轻！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扶摇清步步追问。
“爹啊！你把整个扶摇宫弄成了一个笑话！四族里的笑话！又是一个噩梦！每一晚都是噩梦！我们不敢去谈、去说、去睡！我们只能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扶摇清边说边哭，一个大男儿哭得声音颤抖和抽气。
“清儿，对不起。”扶摇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爹，你知道吗？以前弟弟和妹妹还没有出生，仆人们看见我都很害怕，他们都远远离开我，或者给我说你母亲是山里妖怪 你父亲也疯了才会生下你！你也是妖怪！”扶摇清继续说。
“清儿，你小时为什么不给我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你听吗？你总是把我丢给仆人，不是和母亲一起，就是自己去闭关！你管过我吗？”
“孩子，对不起，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但是她是你的亲生母亲和妹妹啊？！千错万错她们都是无辜的，她们也不想疯，想陪在你身边！你怎么可以下毒？”
“亲生母亲又如何，这世间本来就容不下任何妖怪！”
扶摇炽一耳光给他打去，然后怒吼：
“你不能这样说你母亲！她不是妖，如果她是妖怪，那么你也是妖！你也有她一半的血！”
“你到底给她们下了什么毒药！”
“哈哈哈！扶摇宫都要家破人亡了！你还在问什么毒药！这个有关系吗？”扶摇清嘲讽。
“你快告诉父亲！”扶摇风也气得把他抓起来大喊。
“是水银！哈哈哈！雪莲果又如何！我不能让你把她救活！我自己不如送她们上路！她那个模样全天下都会害怕扶摇宫！你看她几岁？你看你自己几岁？你怎么还不清醒！爹啊！”扶摇清痛苦地跪下。
“水银？你竟然敢给你母亲下水银！你这孽障！我要打死你！世间人的看法又如何？又如何？他们怎么看关我扶摇宫什么事！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雪莲果救你母亲和妹妹！都被你毁了啊！”扶摇炽说完，开始对着扶摇清拳打脚踢下去。
“对！打死我吧！我们这一家都是一个笑话！我也是妖怪的孩子！”说完他竟然大笑起来，他猖狂的笑声在山洞里回荡。
“你娘不是妖怪！她是山里的精灵！”扶摇炽不得不大喊。
“精灵！你别自欺欺人了！”扶摇清可不相信。
“她就是扶摇山的精灵！不然她为何要救我！不然她为何要回山里！你说她是妖怪！你看到她变妖怪了？”
“可是她为什么会疯？为什么妹妹也会疯？她们那么痛苦，我帮她们解脱！”
“你才疯了，禽兽也好，妖怪也好，谁会对自己的母亲下毒？你才是最疯的那一个？”扶摇炽踉跄着大哭。
“是我的错！早知道不生你这个畜牲！连自己的母亲都要毒杀，你这个禽兽！”
“来人！把他给我终身关在水晶洞！让他一辈子在这里反省！”
扶摇炽命令到。
“你不能这样对我！父亲！我才是扶摇宫的继承人啊！”
扶摇清痛哭，鼻涕和眼泪混合在一起，完全没有前几日仙气飘飘的扶摇大公子模样。
一会士兵们就围了上来，把他手脚都关在之前关青婉婉的镣铐上。
“别动瑶瑶，也让她陪着她母亲和哥哥。”
“清儿，你一辈子在这里陪你母亲和妹妹吧。”扶摇炽踉跄着扶着墙慢慢往外走。
他苟着背，人生的苦和悲让这个老人一下直不起腰来。
他只是嘴里不断地念着：“婉婉、瑶瑶……瑶瑶……婉婉……”
“你们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啊！我没有疯！你们才疯了！”
“爹啊！这里有尸体啊！”
“我害怕啊！放我出去！”
扶摇清挣扎着大喊，而扶摇炽却好像听不到一样，慢慢往外走着。
扶摇风一直不敢说话，他看着他哥哥又看看他父亲，又看看地上瑶瑶的尸体。
他今晚的震撼太大了！
他只是对着扶摇清说：“哥，你不该杀母亲啊！还有小妹，你看着长大的小妹啊。哥你好好在这里吧……”
他说完转身去追扶摇炽，然后扶住他，两人一点一点往外走。
“你们别走！我要回去！我不想在这里！”
扶摇清在山洞里大喊，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山洞里，慢慢四周只有他一人的声音！
只有他越来越绝望和恐惧的声音……
扶摇炽他们走到了山洞口，这平时一会的路，他觉得走了一辈子。
“爹，我送你回去休息。”扶摇风扶着他轻轻说。
“风儿，我们这一家散了，没了。”
月色清凉，夜风吹在扶摇炽苍老的脸上，白发飘零，神情沮丧恍惚。
“爹，你还有我，还有扶摇宫。”扶摇风马上给他跪下。
“爹，你要振作啊！”
“风儿，你说这是不是一场梦，我遇到你母亲之前就死了对不对？我其实早就死在了山里对不对？后面遇到你母亲、生了你们三个孩子，都是梦对不对？是不是我一场幻想？你是真的吗？风儿？”他抚摸这扶摇风，眼神空洞地重复：
“是梦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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