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塞尔笑了笑，没有一点着恼的意思，可以看出，能够和集团权力顶峰的执行董事平等对话，这位睿智老者身份不一般。
“阿比舍克教授，这个说来可就话长了。”惯常用居高临下态度示人的拉塞尔居然罕见的带起一脸和煦的笑容。
他推开已经吃的七七八八的餐盘，身后站立等候的女服务生立刻恭敬的过来收拾餐桌。
没有关注忙碌的女服务生，拉塞尔向后舒展身体，轻轻靠在椅背上，语气随意的说道：“教授，我可不擅长讲故事，幽魂，详细情况你更清楚，来说说吧，简短点。”
幽魂表情没有变化，略微组织语言后，开始讲述起来，只不过，语气就像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没有起伏变化。
“阿比舍克教授，您应该还记得20年前在集团研究系统中引起不小震动的NBW—701航班失事事件吧？”
老教授低头回忆了一会，很快找到了相关记忆：“哦哦！我想起来了，当年我还在基因工程部门担任主任研究员，当时那架航班是50年内坠毁的第一架民航穿梭机，更主要的是被称为‘脑电伉俪’的萧清和夫妻也在那架航班上。唉，失去他们两个，脑科学和人工智能两个部门至少损失了20年研究时间。”
说着，老教授推了推黑框眼镜，锐利的目光似乎要穿透幽魂。
“怎么？这又是你们的手笔？与你们那些见不得光的研究项目有关？”
幽魂丝毫不为所动，他语气淡然的接着说道：“这两个人当年搞出了一个不得了的发明，被他们称为‘启明星’项目，这是一种生物芯片，可以植入人类大脑，这种芯片可以辅助植入者以百倍速度学习知识、分析数据、查找信息等，还可以将一项技能从初学到精通缩短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比如，以秒为单位，总之，是一种可以大大降低人类学习成本的神器，完全是在人类大脑中内置的了一台超级计算机，而且规避了人工智能那种死板僵化的弊端。”
阿比舍克教授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惊讶之情溢于言表，好一会才定定神问道：“你说得这些是真的吗？”
“这些内容来自于是那对夫妻使用过的电脑中仅剩下的实验信息，他们在离开前近乎完全销毁了里面的数据，信息部那里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了这些内容。”幽魂很快给出了回答。
阿比舍克教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下巴上浓密的花白胡须，转头看下拉塞尔：“光看这些信息，如果他们是真的，的确具有划时代的意义，那当时的董事会重视他们的确可以理解，不过那和你给我的血样有什么关系？”
拉塞尔抬手招来服务生，给自己要来一杯鲜红如血的红葡萄酒，小酌一口后慢慢说道：“教授，别着急嘛，当时主管整个科研项目发展规划的我接到萧清和夫妻申请这个项目时，觉得他们很有想法，但也没抱太大希望，类似的设想大灾变前就有过了，可惜更多的时候更像是借助一个科幻点子骗经费的行为，所以我虽然批准了这个项目，但是也没有给他们拨太多的费用。”
“所以……，他们成功了？”老教授预料到了结果，但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幽魂接下了后面的话：“整个研发过程历时3年，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集团的监控系统跟踪也只是一直汇报他们项目进展缓慢，从实验内容上看，也和以前类型项目的路径没有太大偏差，可是，没人想到这根本是一个欺骗行为，直到他们实验完成，监控系统才发出来预警。”
阿比舍克教授嗤之以鼻：“你们的监控系统过于死板，漏洞太多，为了节约成本，几十年没有大的更新，我很早以前就给董事会提过意见，哼，那些老家伙光答应没行动，这下出状况了吧。”
拉塞尔无所谓的笑了笑：“所以，我成为执行董事后，才对整个集团事务体系进行了强力的‘整顿’。”整顿这个词他咬的有些重，似乎里面泄露出一丝血腥味。
“哈哈，所以现在的集团高层里我最钟意你小子！快说，接来了就发生了什么？”阿比舍克教授乐呵呵的问道。
幽魂继续说道：“那两夫妻欺骗了整个监控系统，他们实验得到的那个芯片被移植进了他们一岁半的儿子脑中，然后，他们把孩子转移到了其他人那里，销毁了所有数据，甚至包括他们儿子可能存在的信息，最后连夜搭乘那架航班出逃，企图转移视线。”
听到这里，阿比舍克教授沉默了几秒，开口问道：“NBW—701航班失事不是意外，对吧？”
这话他是对着拉塞尔说的。
拉塞尔面色如常：“这么重要的科研成果不能外泄，我不会容忍一点点可能性。”
阿比舍克教授面色一缓，面带赞许，“你果然够果决。”
一架民用航班，两百多条人命，在这三位大财阀高层中，掀不起一丝波澜。
“那你们最后又是怎么知道这个男孩的存在呢？”阿比舍克教授又提出一个问题。
有这个疑问是正常，萧清和夫妻显然是秘密生下孩子的，并且避免他暴露在世人面前，让他变成网络中的“隐形人”，那拉塞尔最后又是怎么发现他的呢？
幽魂接着讲述：“我们调查了萧清和夫妻所有的社会关系，可惜这两个人除了正常的学术交流，没有表现出与其他人更为接近的关系，这导致我们的调查一度陷入僵局。“
说着，他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当时的调查细节。
“然后呢？你们是怎么破局的呢？”阿比舍克教授忍不住催促起来。
“我们进行了更早时间的调查，发现这两个人在学生时代都有一个共同的导师——菲尔德?克里斯托弗，集团物理研究部的负责人。“
“什么？8年前那个在物理综合研发总部爆炸事故中死去的那位？”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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