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起，里面却没人说话，然后是听到一阵像蜂鸣声，又像是什么电脑的鸣叫，就是这样一直重复着，差不多一分钟后，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一个人声：“马贤马先生是吧？”
说的是国语。
张然吁了口气，终是没躲开，还是要面对：“我是，你哪位？”
那边听着有笑声：“我是符局的朋友。”
张然并不意外，嗯了声：“符局跟您说了？”
那边嗯了声：“这个电话安全的，没事，你跟我说说，那边是怎么回事？”
张然把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的事大致说了一遍，最后道：“现在我看，他们大致就只有那个叫凉子的没被抓，其他的估计都没跑了，这凉子现在生病，什么时候还不好说。”
那边听着，沉默了一下问道：“能不能给我描述下这个叫凉子的？”
张然把凉子的样子大致跟他说了下，那边却是一直抠着更细的，比如眼睛什么颜色，身高，鼻梁高度这些都问清楚。
张然大奇：“您问这么仔细，这是觉得这姑娘有什么来历？”
那边笑了：“确实有来历，嗯，马先生，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保证这个凉子的安全，她如果说要去救她的伙伴，你最好劝她以大局为重，那啥，留得青山在，她在，那可以再拉起人来，进去的人就进去了。”
张然听着，这凉子看来是真有大来历，可不只是“灰军”的一个首领那么简单的事。
他想想道：“我不是你们专业的人员，不敢说能保证她的安全，这个你们要不找专业的人来吧。”
那边嘶地吸了口气，像是有些牙疼般说道：“这不，我们这儿一时够不着嘛。”
说得如同便秘，张然稍一转念即明白，这是因为太敏感了，他们担心真派自己人出来，一出事，那就是大事了，不像现在张然，随便就能推得个干干净净。
其实站他们的角度，张然也能明白这点苦衷。
张然想想道：“我没法保证其他的，反正我在这两天，我尽量照顾她吧，过后她再如何，那不由我控制了，我也没义务是吧？”
对面嗯了声，好一会才说道：“那行，您那儿尽量，我听符局说您大仁大义，您尽力就行。不勉强。”
张然听着直咬牙，符家安把自己说这么好，他们才好拿这话来架着他火烤。
叹口气也嗯了声道：“那有什么我这电话跟您联系就行？”
对方应道：“可以，你用的这电话没问题，装了反谍防窃听硬件，只要关键字不要重复太多，那就没啥事，有也没事，对方从基站听到也只是无意义的字句。”
张然又问道：“那之前你们留我那电话呢，因为联系过他们的人，担心会不安全。”
对方笑了：“可以用，留给你用的就是安全的。”
张然得到确定的回复，心里稍落。
感觉到张然马上要挂电话，对方又急忙强调道：“马先生，凉子小姐那儿，麻烦你一定一定，尽量保证她安全，拜托了。”
张然嗯了声，随意地应了，心里却是极其好奇，这凉子看来是很受国内重视啊，想来身份是真不简单。
行吧，在本子这两天尽量保证她的安全，离开了，那就不关自己事了，反正这个马贤的身份也不会再要。
回到凉子卧室，凉子还是睡着没醒，张然伸手摸了下她额头，还是很热，如果再来个把小时这体温还不降下来，那张然就只能是叫救护车来了，至于凉子有没露了脸会被抓，那就不是他考虑的了。
想到刚才在取药的时候，见到了有酒精，他倒也听过说酒精擦拭身体能降温，至于有没用他也不清楚，试试总没错。
拿了酒精来，在她的手心脚心还有腋窝各处擦拭，如此反复近半个多小时，居然感觉到她的体温降了下来。
哈，是真有用。
张然有些小得意。
随着体温下降，差不多再半小时，凉子幽幽醒了过来。
醒来看了眼张然，也没管自己是什么样，先问了句：“现在几点了？”
张然看了眼道：“早上八点左右。”
凉子挣扎着想起床，张然哎地伸手制止了她：“你可要好好养病，起来干嘛啊？”
凉子摇晃了下头，支撑着坐到了床头靠床上，想伸手拉被子盖住自己果露的上半身，却是拖不动被子，张然看着，目不斜视地伸手帮她拉了盖上。
凉子点点头：“谢谢。”
张然没说话，她这样坐起来，肯定是有话要讲了。
凉子歇了好一会才道：“我们必须要去救稻一他们回来，今天他们应该还在大阪，我们还有机会去把人救了，要是转到东京，那我们根本没机会救人了。”
张然哦了声：“你这样能救？”
凉子道：“一会给我打一针，应该能支撑着半天时间。”
张然道：“那行，针在哪，我帮你打。”
凉子道：“药房那儿，有个绿色的盒子，还有注射器，那儿也有，麻烦你一并拿过来。”
张然拿了来，打开了看，就是一盒不知道什么的针剂，想来是什么兴奋剂或者类似的东西，想不到凉子这儿连这样的东西都有。
凉子拿了注射器，抽了一剂，咬牙想给自己静脉推去，却是找半天找不到，还弄得满头的大汗。
张然看着，无奈只能是接过注射器问道：“推静脉里？”
凉子点点头：“小臂上就行。”
拉过她白嫩的手臂，张然望着，皮肤细腻白晰，布满细密汗毛，手臂浑圆，想说看到静脉那是有些难度。
医院里还要捆扎上臂了才能找到，她现在头晕眼花，想自己找到那基本不可能了。
张然神识扫过，自是已看到了她的静脉，酒精在她肘窝擦了下，拉着她小臂，针就扎了进去。
凉子看着心惊胆战的，这个莽汉，别扎错了地方，那可是会出事的。
想缩手，别说没力气，有力气都没法从张然的力量里挣脱。
张然慢慢推着，转头望了她一眼，入眼是一抹白，凉子盖身上的被子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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