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摸摸。”
他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过分了，可是为了给自己一条生路。
他不得不这样做。
金淮生立刻补充道：
“我保证不做任何过分的事情！不摸不应该摸的地方，我只是想试试，我这一生是不是就这样给柳织香那王八蛋毁了！”
“那样我即便是死，此生也无憾了。”
只是这样啊！
张玉松了口气，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可能是害怕张玉不相信自己，可能是腿软根本无力走多远，也可能是害怕上了床就无法控制。
金淮生强撑着拽了一把椅子，怼在另一个椅背的后面。
张玉就坐到了前面的椅子上，直接闭上了眼睛。
她这是为了救人！
她只是为了救人！
金淮生趴在前面的椅背上，深呼吸好几口气，才将碍事的帷帽扯下去。
他伸出滚烫到宛若岩浆横流的双手，轻轻抚摸上了张玉的脸。
张玉：“……”看吧！
她就说了，没有男人能抗拒这张脸。
都被药物控制成这样了，金淮生第一件事也是摸她的脸。
长得好看，果然到哪个世界都是好事。
他的指腹很细腻，宛若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一般，一点点的流恋反复。
就好像捧着什么至宝一样，怎样爱恋抚摸都没有够。
“侄妻胥，韶儿和我说了很多你和他的事。”
金淮生靠在椅背上不停的喘息，却是突然开口了。
张玉：“……”
她知道。
不仅知道，还为此摔个大马趴。
金淮生等不到回答就继续自言自语：
“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他，从小被娇纵着长大，有了自己的主见。”
若他能和陈星韶一样不管不顾，这辈子是不是就活的不一样了？
那样他是不是也能嫁个真正喜欢的妻主，简单的在后宅生儿育女，一生幸福？
金淮生越想越不甘心，泪水一颗颗滑落到椅背上。
有几滴向前，直接湿了张玉后背衣裙的布料。
滚烫的温度很快变凉，在张玉的脊背上留下的只有深刻的伤痛。
她本不想说什么的，毕竟这是金淮生人生最痛苦的时刻。
她作为侄妻胥，能和他说点什么呢！
但是这泪水太过难言，她终是心软一秒，低声回答他：
“没有谁能照抄别人的人生，只能在自己的人生中杀出一条血路。”
“你就是你。”
就像小公子。
固然陈星韶娇纵，可他在人生选择题上从来都不含糊。
是他一次次杀出血路，最后毅然决然放弃一切嫁给她。
所以小公子现在过得幸福，那都是他自己争取来的。
不是单单娇纵就能得到想要的人生。
他就是他吗？
金淮生的脑子不清楚，却还是清楚的记住了这几个字。
而后他的双手就一点点向下，抚摸过她的耳朵，落在了脖颈上。
他的呼吸有些变了调，就好像被人掐住脖颈的人是他一般。
“你……还不行吗？”
张玉倒是没有什么不适，毕竟金淮生只是摸也没有用力。
可是她怀疑他要死了。
“嗯……”
他不抱任何希望，这轻轻一声嗯倒是坦然了。
于是双手垂落而下，他就虚弱的靠在椅背上，笑了：
“看来我今生还是坏事做少了。”
“老人都说，只有祸害能遗千年的。”
“我才二十五岁，就要死了。”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嘲的轻笑都是那般苦涩。
张玉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
“如果还是不行……我只能隐瞒你的死因，全了你的名节。”
她长叹一声，抓起他无力的手，伸进了衣襟里面。
女人身体的秘密，应该是这里最为明显，也对异性最有吸引力了。
这金淮生倒是个说话算话之人。
都要死了，还恪守着承诺，说不碰不该碰的地方，那便是真不碰了。
就冲这一点，她也决定帮他一把。
金淮生受惊到双手都僵硬无比，也是没想到冷漠的张玉，居然愿意这样做。
可他……活了。
他紧紧贴在椅背上，甚至都没用身体其他部位碰到张玉。
没一会儿，说话的声音就清晰起来。
“我应该可以撑到家，让府医给我开药了。”
张玉放开他的手，理了理衣襟。
啧！
她以后可以骄傲的说，除了这张脸之外，她身材也挺好的。
“张玉，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金淮生戴上帷帽被小厮扶走前，感恩深刻的留下话。
张玉没回答。
是不确定这份报恩，她收不收得起。
毕竟家里还有个娇纵的小公子。
救下他的小叔，是她应该做的。
她哪里敢要什么谢礼？
回到顾霎毓房间的时候，他正举着毛笔跟杀人似的，用力戳在桌面的纸张上。
用深仇大恨来形容他写字的方式最为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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