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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显然还没有到高潮，震惊前朝和后宫的审问直到接近傍晚时才落下帷幕，太后也是细细询问之后才知道，说着是审问了相关的奴才，实际上用刑的少有，还大多集中在和皇后有关的那些人......
俨然是冲着皇后来的，太后原先还被那日宴席上菀嫔悲切的模样勾出几分怜悯，如今却忍不住怀疑这其中的深层用意。
菀嫔莫不是用孩子来害皇后？
可她与皇后何来的这般大的恩怨，她记忆中的菀嫔也不是会用孩子去冒险的女子......
太后满心焦虑和疑惑，苦苦思索办法之际，忽然听见一声急唤，“太后娘娘不好了，皇后娘娘被请到养心殿去了......”
这可真是大大的不好。
要是那真是她亲儿子，或许还能靠残存的母子亲情拴住一二保住皇后，但现在皇位上坐着的，远不如她以前稳重的皇帝，压根不是她的老四。
儿子在眼前离奇地被不知哪里来的冤魂取而代之了，太后还没想到什么办法，眼看着皇后又保不住了…
真是造的孽…
太后一瞬间焦头烂额，但还是起身第一时间赶往养心殿，到门口不待通报，就听见里面一声慌张至极的开脱，
“臣妾与姐姐是嫡亲的姐妹，怎会下此狠手，皇上明鉴，此事与此番永寿宫一事一般无二，绝对是有心人构陷......”
说的义正言辞，可太后不等进入其中便能想象到她的慌乱。
太后沉默了片刻走了进去，耳边听着皇后一声接一声地叙述着曾经在王府时与姐姐相互扶持的美好，仿佛真的姐妹情深似的......
但是瞒不过去的...
允礼抬手打断她的陈述，顾不得太后在场，直接将慎刑司得到的供述摔在了她面前，“皇后所言，莫非是说你身边的那些个忠心耿耿的心腹会反过来诬陷你不成？”
“或是说他们所作所为只是一己私心，绝对没有你的半分授意？”
他依稀还记得曾经的皇嫂，是才貌并重之人，据说临死前还特意嘱咐皇兄要好好对待自己唯一的妹妹，想来也是个良善之人。
但她护着的妹妹却害得她和孩子一尸两命，甚至十几年间依旧作恶，害死了后宫里许多嫔妃和皇子公主的性命。
简直是当之无愧的毒妇。
甚至先前嬛儿那个孩子，也是在她的授意下失去，转嫁到了当初的华妃头上......
“你简直恶毒不堪，实在是不堪为中宫之位......”
“皇上莫非是......要废了臣妾？”
满满当当的证据摆在眼前，皇后一眼扫去几乎从哪字里行间能看出血迹，难免支撑不住，“皇上难得忘了答应过姐姐，会好好照顾她唯一的妹妹......”
“皇后口口声声称先皇后为姐姐，却忘了自己亲手葬送了这段姐妹之情......”
碍于太后在场，甄嬛本来不打算多说哈引得太后反感，但小产后本就情绪不平，见皇后还欲扯出先皇后作为挡箭牌，顿时心生恶心，“皇后这般恶毒和丧尽良性，不仅不堪为国母......”
她知道如何刺痛皇后的心，“比不上先皇后一丝一毫，也根本配不上做皇上的妻子。”
满腹的辩解被这一句沉重而满含厌恶的话堵在了喉咙口，皇后辩驳许久未曾松懈的防线突然有些坚持不住，“菀嫔你放肆——”
她怎么可能比不上纯元那个假惺惺的女人，怎么可能配不上做皇上的妻子？
眼前人实在与当初的旧人太过相似，皇后激荡之下险些分不清现实，“本宫怎么可能比不上你——”
见她抬手似乎是想掌掴，允礼连忙把人护在身后，只是皇后受力不稳狠狠地倒在了地上，钗环散落一地，仪态尽失，全然没了皇后的威严，只剩下摇摇欲坠的理智......
示意竹息连忙上前去扶住，随后被皇后当作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太后，太后不会允许废后的......”
她永远是皇后，永远是皇上的妻子......
她不可能输给纯元...
皇后的连声哀求，使得依偎在一切的允礼和甄嬛二人有一瞬清醒。
皇后身后还有太后，还有乌拉那拉氏，废后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
甄嬛有一瞬失落，一想到有可能安然地度过此次危机，心头的悲戚和仇恨就难以掩饰，只能下意识地依赖身边之人，允礼也心知她的恨意，轻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两人看向太后的眼神都带着一丝默契的防备。
耳边皇后还在哭诉，难得的狼狈和脆弱，太后心生叹息，注意到‘皇帝’和身边人依偎而亲密无间的距离，眼神闪了闪。
和菀嫔关系紧密的人，会是谁？
未免怀疑太过明显，太后收敛视线，越过皇帝与他身边的菀嫔对视片刻，清晰地看到她眼里的闪躲和防备。
皇帝换了个人，对菀嫔这般看重视若珍宝，菀嫔又是否知情？
若是知情...
那岂不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活生生地与别人偷情，给老四戴了个绿帽子，还祸乱皇室宫闱吗？
太后被自己的猜测膈应到了，语气冷淡，“菀嫔，你觉得皇后此事该如何处理？”
“臣妾...”
忽然被点名，对上太后那双温和的眼睛，甄嬛总觉得里面带着锐利的刺，“此事事关重大，臣妾不敢妄言...”
推辞之语被皇后的讽刺打断，“什么不敢妄言，牺牲自己的孩子祸害本宫，你甄嬛也不过是个恶毒的货色......”
“皇上，臣妾的确是害了人，但菀嫔也不全然无辜，皇上明察——”
忽然的抢白引得殿内三人的表情都很微妙，清晰地看见菀嫔惨白中带着伤痛的神情，以及‘皇帝’有一瞬凝滞的眼神，太后肯定了什么。
至少皇后怕是真的没有害菀嫔的孩子。
但也可惜了...
尘封的旧事再次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昔日对着皇帝都未必能轻易掩饰过去的罪孽，对着如今这个不知何人的外来者，对纯元没有任何留恋的外来者，怎么还能企图用所谓的‘旧情’来保全...
皇后也是慌张到昏了头，以她的细心居然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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