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跟着人群一起上楼。
算上他自己，总共15人。
前台将众人引到一个会议室门前，让众人在走廊稍等，表示面试官很快过来。
萧逸混在人群里，观察一众面试者。
有5人凑成小团体，谈笑风生，说的都是入职后选择哪个部门。
似乎信心十足，绝对能面试通过似的。
还有3个女的凑在一起，相貌都十分出众，称句美女绝不为过。
谈论起化妆品和名牌包包，各个都有独到见解。
萧逸反正是听不懂，专业术语太多了。
什么打光，什么打底，什么粉刷之类的。
听着像是墙面刮腻子。
剩下7人包括萧逸自己，则是零零散散的站着。
有人玩手机，有人发呆，有人东张西望。
萧逸就属于东张西望这一类。
在他身旁，一个眼镜男把笔记本电脑拿出来，一手托电脑，一手快速操作着什么。
眼镜男发现萧逸在看他，微微一笑道：“别紧张，紧张也没戏。这场面试，咱们是不可能选上了。”
“啊？”
眼镜男炫耀似的，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展示给萧逸：
“我黑进了公司的系统。”
“这里的网络安全员简直是白痴，漏洞一大堆，像个门外汉似的。”
“你看，这些就是所有面试者的电子简历。”
眼镜男说着，调出一份份档案，上面有照片。
他又一一指着真人对照。
“你看那5个聚一起的，全都是关系户。”
简历看不出什么特殊，但是下面的备注，就耐人寻味了。
那5个凑一起的面试者，备注要么是钱总侄女，要么备注施局长儿子，或者是燕京银行张行长外甥。
还有三位美女，简单备注着‘吴总推荐’‘李总推荐’‘王总推荐’。
至于其他人，备注一栏全都空着，其中一份就是眼镜男。
名字叫黄艺淳。
黄艺淳冷哼道：“总共就8个入职名额，全都让这些皇亲国戚占了。哦，还有3个是贵妃，嘿嘿。”
萧逸跟着惊叹道：“这破公司，这么黑啊。那搞这面试还有啥意义，人员不都内定好了么。”
“那当然有意义。”黄艺淳扶了下眼睛道，“若是没有我们这些书童陪跑，怎么显得那些关系户有本事，又怎么显得这公司公平公正呢。”
“啧啧。”
“咦，上面怎么没有你的简历？”
黄艺淳惊奇的望向萧逸，正要仔细询问，却被走来的一个短发女人打断。
高跟鞋倒腾的极其快速，一身藏蓝色女士西装，面色威严，目光凌厉。
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女强人。
女强人快步走来，站到萧逸和黄艺淳面前。
似乎听见两人刚才说的话，面色严肃的说道：“公司需要的是优秀人才，不是关系户，也不是什么牛鬼蛇神。只要你够优秀，公司的领导不会眼瞎。”
这话虽是对着萧逸和黄艺淳说，却十分大声。
更像是某种宣言，为了震慑某些人似的。
女强人说罢，有意无意的瞥了眼两波关系户，而后推门走进会议室。
可惜，似乎没起到震慑作用。
关系户们看待女强人的目光，或轻蔑，或不屑。甚至有人直接嗤笑出声。
“就是她啊，传说中的老处女。”
“一看就是更年期到了，老女人，哼。”
“听我叔提过她，说她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没想到是今天的面试官。”
“怕什么，面试官又不是只有她一个。”
“听说她把全公司都得罪遍了，没有人待见她。”
“那为什么还不辞退她啊？”
“怎么说也是个部长，本事还是有一些的。”
......
随后，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经过，行色匆匆往电梯方向小跑。
一个关系户连忙冲过去打招呼：
“叔，您这么急干嘛去啊？”
“公司新来的老板到楼下了，我得跟着去迎接。你过来面试是吧，好好表现，没问题的。”
“谢谢叔。”
“都是自家人，有啥谢不谢的，走啦。”
简短几句话，中年男子等到电梯就下楼了。
关系户神色如常，依旧是那副自信的模样，回到人群中。
萧逸皱眉看着这一切，又扫了眼其他人。
几个心思活泛的，也看出怎么回事，各个眉头皱成川字。
那个中年男子一看就是公司员工，能在工作时间离岗，说明地位不低。
这样一个公司高管，说出‘没问题’三个字，背后含义就是打点好了，面试肯定能通过，入职绝对没问题。
就差把‘内定’俩字刻脸上。
问题是内定就内定，走内部人员推荐名额就好，何必占用公开招聘的名额。
黄艺淳将笔记本电脑合上，装回了随身背包里：“别看了，咱都没戏。这普凌资本前阵子换了老板，员工待遇高了一大截，一大堆人想进去。只要进去，油水足得很，可惜没咱们普通人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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