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会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一起欺骗你，为了这个世界。”
心魔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然后你就全告诉我了？”
该说不说，姜酒还有点感动，这怎么不算掏心掏肺的对她好呢？
“嗯，我不想骗你，从前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本源神树的树灵，漫长的岁月里没有一点有趣的东西，他们都模糊不清没有任何意义。”
“几亿年，几千万年，百万年的岁月仿佛一刹。”
“但在成为你的这段时间，我经历过从前没有体验过的各种情绪，让我觉得自己不再是个虚无缥缈的神，而是一个人。”
心魔的声音和姜酒一模一样，听她不用那种暴躁的语气说话，姜酒还有点不习惯，感觉像是自己在说话似的。
“你喜欢就好。”
其实心魔也是唯一一个真心在为她考虑，不掺杂占有欲，只希望她好的存在，如今虽然身份立场变了，姜酒也生不起一丝恨意。
“我是树灵，我可以越过天道，控制这个世界残余的能量送你回去，我刚刚不是在开玩笑，只要你答应，我就送你走。”
心魔说的轻描淡写，背后的代价姜酒却一眼就能看到底。
“然后你就死了呗？”
姜酒抱着手臂，语气无奈。
“每个世界都会有凋零的时刻，这个世界也不例外。”
心魔化作一道人形黑雾站在姜酒面前，轻轻摇了摇头。
“其实爱慕你的和尚，早就察觉出我并非纯粹的心魔，只是那时候我不相信，别人也不相信。”
姜酒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佛绛居然连这个都能感觉到吗？
“你以为你都把真相告诉我了，我还会舍得走吗？”
姜酒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果然感性会惩罚每个心软的人。
她明明是被带到这个世界的无辜者，可以随便拍拍屁股走人，现在却因为心软准备付出灵魂和生命，听上去莫名可笑。
“对不起。”
心魔低下头，诚恳的对姜酒道了歉。
还是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和心魔说话，姜酒还有点不习惯。
忽然，姜酒脑海里猛地闪过赤礼说过的话，他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说本源神树将要破碎，不过只需要让姻缘树长大，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现在看来，却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姜酒迟疑的看向心魔，心头盘旋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你在犹豫，是想对我说什么吗？”
心魔化做的人形黑雾虽然没有五官，但姜酒知道她现在在看自己。
“赤礼说.....只要姻缘树能成长为下一棵本源神树就可以让危机解决。”
姜酒不确定的说道。
“的确可以。”
心魔点点头。
“？”
姜酒得到肯定的答案，当场懵掉了。
那为什么还要她去献祭。
“不过，前提是需要足够的时间，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让姻缘树成长起来了。”
下一秒，心魔就解答了姜酒心中的疑惑。
“所以，赤礼骗了我。”
姜酒陷入沉思，摸不清赤礼骗她的原因。
“他的目的呢？也许我可以直接问问他。”
姜酒低下头，喃喃自语。
她对赤礼向来如此，有话直说。
“不要打草惊蛇，说不定他在背后计划着什么。”
心魔却在此时否定了姜酒的提议。
“诶？好吧，你说的也对。”
姜酒脸上浮现出些许纠结，只是她不明白赤礼骗她的原因。
“娘亲，我有两个娘亲了。”
‘小泥鳅’原本还很安静，见到姜酒身后有人来，立马开始大声嚷嚷，一时间让还沉浸在情绪里的姜酒迅速抽离。
“哦？师兄怎么不知道你何时有了孩子？”
余子墨的声音浸着阴寒，明明自称师兄，却透着一股子鬼王味。
姜酒一个激灵，连汗毛都竖起来了，再次把‘小泥鳅’攥在手里。
“不要乱叫！”
姜酒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暴躁来形容了，谁家好龙乱认妈啊？
现在惹出这种事故，感觉自己要完蛋。
本来也没多想长时间好活了，接下来的时间可别让她被搞死在床上。
“师妹这是心虚了？”
说话间，余子墨的身影已经迅速靠近姜酒，只差一臂距离就能将人拉进怀里。
“当然不是！这是龙轩养在我这里的！”
姜酒默认‘小泥鳅’是个约等于宠物的存在，完全没察觉到她这句话有歧义。
“...”
余子墨的脸色瞬间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
“龙就可以？孤就不行？”
他的话音落下，姜酒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转头刚好看见心魔，立马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对她比了个口型‘救救我’。
心魔叹了口气，一个闪身隔在两人之间。
“别乱吃飞醋，不然姐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余子墨原本还想栖身上前把姜酒抓住，被心魔这样一拦，脸色更是黑的可怕。
“孤迟早让你消失。”
他放下的狠话心魔根本不在意，甚至还觉得眼前这家伙太弱鸡了。
“你都保护不好她，还谈什么让我消失？要是没有我，她早死八百回了，不然还能指着你不成？”
心魔说话一如既往的针针见血，字字诛心，余子墨原本还想发难的动作僵在原地，不出意外应该是想起之前的事情了。
“有这时间不如好好修炼，打得过我才有可能保护好她。”
心魔抱着手臂，竟然摆出一副苦口婆心劝阻的姿态，比起之前她暴躁老姐，动不动就要杀人的行为，一时间还让姜酒还感到一阵陌生。
最后余子墨和心魔僵持片刻，还是心魔略胜一筹，他只能带着怒气匆匆离开，说不准有可能失去努力修炼了。
“你还真是变了。”
姜酒啧啧称奇，刚才求助完其实是有点后悔的，害怕心魔再把余子墨当差嘎了，那乐子就大了。
“没办法，平白无故多了很多年岁的记忆，一下子就变成老年人的心态了。”
虽然心魔这样说，但她的用词还是来自现代，来自姜酒，听上去莫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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