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滢皱眉，“所为何事？”
“这，奴才不知。”
姜滢想了想，“我知道了，你照顾好皇上，我去瞧瞧。”
“是。”
想来，是此前的心结还未解开？小棠气皇上故意与别人接近，解释了也不肯信他么？
早知如此，便不该陪着皇上胡闹，姜滢想着，心中难免有些后悔，出了门，快步往坤宁宫的方向去了，她得好好跟小棠解释解释，因为误会这样闹着，实在没有必要。
不料，还未走到后宫，便被人拦住了去路，锦簇的花团间，一束着马尾的冷面女子来者不善地看着她。
“程将军。”姜滢先是惊讶，而后欣喜，“你来找我么？”
“空欢喜一场，你看起来，似乎也没那么难受。”程鸢言辞间满是嘲讽。
姜滢一怔，随后笑了，“程将军这是特意跑来安慰我的吗？”她朝程鸢走近，领情道：“多谢挂心，没有什么空欢喜，从一开始我就与皇上说好了，我入宫，不想做皇后，只想做大齐的公主。”
程鸢身量稍高于姜滢，说话时不肯低头，冷冷地垂眼瞧他，“是么，如此，可就不便你给皇上吹枕边风了。”
姜滢又笑，“我吹枕边风？程将军是觉得，皇上推迟发兵，是我怂恿的？”
“不是么？”程鸢不是来安慰她的，是来兴师问罪的，“你父亲身为丞相，昏庸无能，面对敌人来犯，只知一味求和，上次你与我说的那番话，不正是继承了他的遗志，反对大齐与燕召开战么？”
姜滢并不反驳。
程鸢上下睨视着她，继续道：“你一介女流，倒是真有本事，入不了皇上的眼，还能让他照着你的意思去办，可否告知于我，你是如何哄骗皇上和兵部的人？插手军国要事，你就不怕落得跟你父亲一样的下场？”
姜滢淡定道：“程将军过誉了，你不也是一介女流吗，照样成了威震天下的大将军，我呢，自是无法与父亲相提并论，不过，心中有大义，死又何惧呢。”
程鸢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这姜滢外柔内坚，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还有，你当真是高看我了，皇上不出兵，可不是因为我的意愿，燕召王狼子野心，多年来一直想吞并北盛和大齐，可惜他已是命不久矣，如今燕召各嫡亲势力争权，混乱不已，这个时候坐山观虎斗才是明智之举，且等着看，待燕召三皇子即位，便会主动归还抢占的领土，向我朝求和，不需动干戈，天下太平，指日可待。”
程鸢眯着眼睛审视姜滢，多了几分警惕的神色，质问道：“燕召内政，你如何了解得这么清楚？”
“想知道？”姜滢笑得俏皮，忽而一跳，跳到了程鸢面前，极近的距离，几乎贴上鼻尖，“你都不肯与我做朋友，我凭什么告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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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程鸢拦了一道之后，姜滢倒是冷静下来了，皇上和小棠之间的误会，再怎么解释不清，也要皇上自己去解释才是，她这个外人若是去强插一脚、故作好人，更容易适得其反。
但她不知的是，小棠根本没有在生气，他只是突然间，对这个皇宫，对自己的身边人，没有一丝留恋了。
想到之前种种，他还记得自己是怎么眷恋段景忱的，只不过，记得是记得，那种割舍不下的感觉，现在消失不见了。
皇上不是他该喜欢的人，这皇宫，也不是容得下他的地方。
能给的都已经给了，就算上辈子欠了他的，这些年，也该还清了。
从今往后，他只想为自己活着。
他坐在秋千上，悠哉地晒着太阳，询问袁盛榕：“皇上这几天恢复得怎么样了？”
袁盛榕道：“太医说已无大碍了。”
“嗯，那就好。”他吩咐道：“替我寻一身好看的衣裳，我晚些去乾清宫瞧瞧。”
袁盛榕一喜，以来他冷静了几日是想通了，不跟再皇上耍性子了，谁知下一句又听到他说：“你在宫中帮我把东西收拾一下，简单些就好，待我今晚跟皇上说完，明日就走了。”
袁盛榕瞬间呆愣住，所以，去找皇上，是为了说这个？
她着急道：“公子一定要走吗？”
“嗯。”小棠眯着眼睛感受着暖烘烘的阳光。
“可是……公子打算去何处呢？”
去何处？
这倒是还没想好啊。
“哪里好玩呢？”他饶有兴致地问。
袁盛榕哪有心思跟他讨论这个，满脸愁容道：“皇上定然不会同意公子走的。”
小棠笑，“如何？他会把我锁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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