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的力量，谁也阻挡不了。
莫川传出去的镇邪法，也只是压制，延缓人们死去的时间罢了。
大掌柜用着莫川之前给他的法子，背着行囊四处设法，试图以一己之力去阻挡这天地的洪流。
然而这方天地的阴森气息愈发厚重，厚重到原本的镇法已经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随着时间的拉长，人们开始变得虚弱，四肢乏力，开始生病。
最先死的便是老人和小孩，他们死后身躯四处乱跑，跑入山林之中。
有的被山里的邪祟逮着吃了，随后四处山林里的邪祟妖魔开始作乱。
这方天地遵循原有的秩序法则太久了，哪怕是神仙再次现世，依旧没有冲破邪祟们原有的认知，不敢破规矩。
原本的规矩，人们在寨子里，镇子里，城里，总是有老爷在的。
直到阴气愈发的重，死人都能乱跑，邪祟们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本质，便也显露各自的本性了。
如此之下，既是天灾，又是祟祸，能活下去的人少之又少。
有些档子本事的还好，还能苟延残喘一会儿，没有本事的便也是没了招，只能认命死去。
而有本事的也多是以邪祟为根基的本事，多是没有太大用处。
有本事的相对于寻常人，本来就少，自身本事过硬的，就更少了。
便随着日子过去，慢慢的天地四处，成了一处处死寂之地。
“听说那只四处镇祟的猫受不了打击，好似是疯了去。”
邱乡女儿说到这里，眼里也是有些同情与理解在的。
随后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复杂，道：“你能回来我很开心，不过若是找我帮忙，我帮不上忙，我有些累了，而且近些日子，我情绪愈发的不稳定。”
“说不定哪一天我就成了没灵智的鬼祟，那时候保不准对你出手，你还得亲自除了我。”
“我有些乏了。”
邱乡女儿说完，莫川又再问其他人的情况，便没有得到答复。
邱乡女儿让他自己去找，自己去看。
莫川与邱乡女儿告别，去到了不远处的黄儿寨。
原本的黄儿寨如今破烂不堪，那些黄鼠狼似乎搬家了。
不过四处都可以看到血迹存在，离开时怕是有一场恶战。
他又去了灯笼城，只见到了一座死城，再往大罗镇，也是如此。
林家女儿也不在了，属于她的屋子里，只有一滩很大面积的血迹。
又去往长数镇，去见粮庄掌柜。
粮庄掌柜也死了，死了没几日，杏儿娘正守着他的坟，试图设法将其转换成邪祟。
没有露面，莫川发现杏儿娘身上也有一股子戾气之后便离开了，一路去往中州查看情况。
“这方世界的本质便是如此，一切都会回归本质。”
“你有两种办法可以解决。”
路上，孔家少年在莫川身旁对他这么说道。
莫川看向孔家少年，虚心求教。
孔家少年笑道：“我有一法，可唤来大洪水，洗涤世间生灵，冲刷一切，灭绝所有生灵。”
“灭杀一世，重启新的天地。”
“你是这世间第一尊神，便可以用你的力量，将新世界打造成你想要的样子。”
“这种方法最常见，我见过许多世界都用过这法子。”
莫川不语，只是看着孔家少年，等待他的第二种法子。
孔家少年道：“第二种法子，便是回溯本源，便是将一切回到原来的模样，会很麻烦。”
“而所谓的回溯本源，并不是指逆转时光。”
“所有生灵在某种意义上都是物质的组成，你需要将物质重组，将他们变回原本的模样。”
“这必然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
莫川听完，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没有回答孔家少年，而是继续向着中州过去。
而中州的情况没有太大的区别，本来就是以邪祟的力量为根基，如今邪祟乱了，便也遭殃了。
他又去天子城，掩藏自身与琴笛仙子的身影，见着了娃娃天子，至于孔家神仙便不需要他操心了。
娃娃天子如今已经不是娃娃，成了少年，长得那叫一个俊朗，让莫川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与之前的一样，娃娃天子身上也有着一股子戾气存在，且比邱乡女儿或是杏儿娘的都重几分。
莫川眨眼之间，眼里符文跃动，顺着那股子戾气，找到了后面的根。
那是一座神山，山上一座座神龛林立。
他之所以来中州，一方面是看看中州的情况，另一方面便是这股子戾气有些问题。
邱乡女儿跟杏儿娘或者路上见到的邪祟身上的戾气，都没有太强，追寻不到根底。
而作为龙脉的娃娃天子若是身上也有，那必然会强上许多，便可以借着寻找根源。
也果然不出他所料，娃娃天子身上的戾气果然很重。
而找出来的结果，也让莫川眼里变得冰冷。
那座神山他见过，那山上的神龛他也知道。
也明白为什么一切会那么快，以他当初的镇邪法，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人就死绝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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