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卫瑾带着姜莳进宫给梁皇后请安，夫妻俩眼睛都红红的，像是因为不举的事情路过。
梁皇后暗道两人会演戏，她配合着两人红了眼圈，把姜莳叫到跟前来：“孩子，委屈你了。”
姜莳摇摇头，摸着肚子哽咽道：“母后，儿媳不委屈。能和殿下这样相爱一场，再多的委屈儿媳也咽下去了。”
坐在下首的几位新入宫的贵人听着姜莳说的话，都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人在深宫，可不兴说这些情情爱爱。
太子妃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把情爱挂在嘴边呢？
吴贵人暗地里端详姜莳，约摸是怀有身孕的关系，她脸蛋圆乎乎的，看起来颇有福气。
姜莳察觉到她的目光，朝她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又扭过头去与梁皇后说话。
087在他脑子里大喊：“阿宝，那个吴贵人是薛妃的表侄女儿，和卫琅卫琬是表弟妹。”
薛妃的表侄女儿？
姜莳在心中理了一下她们之间的关系，吴贵人得叫薛妃一声表姑。
再大胆一点，还可以叫仁德帝为表姑父。
“薛家出了事，没连累其他族人？”
她回想了一下，好像仁德帝只处置了薛家人和付家人，那吴贵人是哪家的？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吴贵人应该是薛妃父亲的表妹的女儿。”087也理了一下思路，带着犹疑，后又坚定地说。
“你好像搞错关系了……”姜莳暗中翻了个白眼，“薛妃应该是吴侍郎的表妹，吴贵人才会叫她表姑。”
她捏了捏手指，如果吴贵人与薛妃有亲，仁德帝和梁皇后应该不会留给她留牌子才是。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吴贵人与薛妃关系好，再挑拨两个孩子与他们作对，岂不是引狼入室？
卫琅和卫琬本就记恨薛妃死之前的事儿，再进来个表姐，那他们几人若是密谋些什么，他们恐怕也难以知道。
“吴贵人从小被养在清心观，及笄才被接回来，京城知道她的人并不多。”
包括仁德帝和梁皇后，都不知道吴贵人是薛妃的表侄女。
许多人只知道吴家接回来一个姑娘，却不知道是吴家亲生的，吴家也未曾对外说明她是自小养在外头的女儿。
这次选秀，吴贵人也是以吴家养女的身份进宫的。
姜莳扬起一个笑脸，扭头对梁皇后说道：“三位贵人当真是好相貌，倒把儿媳衬得跟个黄脸婆似的。”
梁皇后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看着她圆了不少依旧明媚的脸：“你若是黄脸婆，那母后不成老妖婆了？”
姜莳适时地羞涩一笑，突然定下目光看着吴贵人，“吴贵人长得有些眼熟，母后，您有没有觉得，吴贵人和已故的薛妃有些像？”
吴贵人脸上的笑容一顿，低着头去摸手上的镯子，掩去眼底的锋芒。
不一会儿，她又笑意盈盈地抬起头来，似乎没听见方才姜莳说了什么。
梁皇后若有所思地去看吴贵人，见她满脸的笑意，年轻的面容姣好如月，果真能看出与薛妃的相似之处。
只是相似得极少，姜莳不提，她也看不出来。
“吴贵人是吴侍郎的养女儿，这么些年吴侍郎待你也像亲生的没差了。按辈分，你确实该叫薛妃一声表姑。”
薛妃是吴侍郎的表妹，虽算是远亲，可时常在京城住着，也算得上亲近。
吴贵人是吴侍郎的养女，梁皇后本不想留她的牌子，可仁德帝喜欢，她想着只是一个养女，与薛妃并不亲近，便也留下了。
卫琮一事薛妃已经认罪，薛付两家也已伏法，没有参与那事的吴家仁德帝没有追究。
吴贵人站起来屈膝行了一礼，面上看不出任何不悦，带着清浅的笑意说道：“娘娘说得极是，按辈分，妾确实该叫薛妃一声表姑。”
“只是，妾与薛妃并不亲近，她进宫那时，妾还未出生。”
她和薛妃的年龄相差甚大，少有的几次记忆里，是她还未去清心观时，由母亲抱着进宫见过几次，实在算不上相熟。
但是，她进了宫，有些事情必须要做。
她抬眸看了姜莳一眼，对方并没有在看她，而是带着笑容看着自己隆起的小腹。
梁皇后注意到她的眼神，脸上笑意微敛：“这么说，老六和老八，也该叫你一声表姐？”
吴贵人眼睛都眨一下，温顺地答道：“回娘娘，他们该叫一声表姐。”
葛嫔掩唇轻笑：“这姑侄二人共事一夫也是少见，娘娘若是不说，嫔妾也不晓得她们的关系。”
前一句让吴贵人拧起了眉头，不多时又舒展开来。
侍奉君主别说是姑侄，就是姐妹一起也有的，她和薛妃又不是亲姑侄，何怕人说？
“葛嫔姐姐说得有道理，姑侄二人共事一夫，总比母女二人共嫁一家的强强，您说呢？”
这话简直正中葛嫔的靶心，葛嫔的外祖母当初带着她母亲改嫁到葛家，谁知后来葛母竟与继兄看对了眼。
当时葛嫔的外祖母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气得吐了血，却因他们太过坚决而无力反对。
就连葛老爷子，都没反对成功，后来只好捏着鼻子给他们二人操办喜事。
葛母与葛老大虽不是亲兄妹，名义上却该叫一声兄长，这事儿一出，葛家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还有人道葛老爷子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娶个继室还带回来一个儿媳妇。
这样的闲言碎语持续了一年，葛老爷子受不住流言蜚语，带着老妻回了家乡，没几年就撒手人寰。
老太太此后与女儿再不相见，就连那个既是孙女，又是外孙女儿的葛嫔，都从来没见过。
葛母与葛老大倒是恩爱，生了葛嫔以后，又生了两儿一女，对外界的流言蜚语毫不在意。
姜莳在心里哇了一声：“葛家的八卦也不少啊！”
087嗯嗯过后，又道：“其实葛母和葛老大都没有错，两人只是名义上的兄妹，成亲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惜的是，这是规矩森严的古代，凡事都要讲究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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