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名也不差。”弗里亚说，“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利特的分数几乎是我的两倍。我知道他表现比我好，但差距有这么大？这个排名是不是包括了他分享的那个法术？”
“不……”林乔斯摇头，“但它确实考虑到了他在瘟疫期间作为医疗人员的贡献，以及……最近发生的事情。学生们的每一件英勇行为都会得到适当的奖励。如果仅以学术成绩计算，利特的分数将是12,235分。”
弗里亚感到一丝嫉妒破坏了她的喜悦，尤里亚尔也有同感。他们曾希望分数差距是因为利特对王国和学院的服务而非技艺上的优势。两千分对于紧随其后的其他得分来说是个巨大的鸿沟。
“既然没有人会知道，那也就无所谓了。”林乔斯一挥手，纸张化为了尘埃。“如果不是了解你们之间的良好关系，以及你们曾经共享过之前的分数，我也不会把这些展示给你们看。为了完成必须做的事情，我需要你们的合作。这是大约一小时后将公之于众的排名。”
林乔斯的办公桌上投影出一个全息图像，在房间中央显示了排名。与之前相比，只有两个不同之处：利特和尤里亚尔的分数被调换，前三名变成了：1）尤里亚尔·迪鲁斯：10,353分 2）弗里亚·厄纳斯：10,276分 3）来自卢蒂亚的利特：10,125分。
“这是什么意思？”尤里亚尔和弗里亚异口同声地问道，而利特眼中燃烧着怒火，随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这么做是为了政治原因吗？”利特问。
“是的。”林乔斯点头确认。“在狮鹫王国经历了差点爆发内战，毒瘤、腐败和叛徒深深渗透进效忠王室的最忠诚机构内部，在巴尔科尔事件之后，我们不能再承受任何内部纷争了。”
“一个草根平民登上任何一个学院的第一名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这对任何校长来说都是个难题，更不用说我这样一个本身就颇具争议的人物了。这会引起一系列错误的问题和无尽的猜疑。”
“人们会说这只是女王贬低古老贵族家族、再次点燃起义烈焰的另一手把戏。这样调整后，我们将强化女王的新政策。”
“迪鲁斯阁下的第一名会让新魔法血统的人们欢欣鼓舞，而弗里亚女士紧随其后的第二名将让贵族更容易接受你‘排在’第三名的位置。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在毒素被清除后，林乔斯恢复了实体和力量，但仍显得极度疲惫。他双眼深陷，无法掩饰内心的悲伤。
“我从未真正喜欢过利特，但这简直是胡扯。”林乔斯心想。
“我当上校长是为了从内部改变现状，而不是因为政治压力剥夺学生应有的成就去取悦那些老顽固们。每次赢得一场战役，却发现自己输掉了另外两场。”
“这意味着我会失去我的分数吗？还有，第一或第二名有没有独享的奖赏，第三名拿不到？对利特而言，排名第三已经不利于他的计划，他曾期望能处在前十名的较低位置。”
“我越靠前，麻烦就会越多。我才不在乎是第三、第五甚至第二十名，只要保留我的分数和奖赏就好。这是我获取魔法装备的唯一途径。”
“当然你不会失去任何分数！”林乔斯提高嗓门，对这种想法表示愤怒。
“总分数保持不变，但只有在这个房间里的人才会知道真相。无论你需要用它们换取什么，都将被视为王国对你服务的赠礼。至于奖赏，是没有实物奖品的。第一名本身就是一种奖赏，伴随着荣耀和名声。”
利特努力抑制住一声冷笑。
“我接受这个决定。”利特说。
“我才不接受！”尤里亚尔跳下椅子，原本因成就而生的自豪感正在迅速消退。
“我想获得第一名，但不是通过这种方式。这样做既不公平也让人觉得屈辱。我怎么能在镜子中看着自己，明知这一切只是谎言呢？我拒绝做傀儡！如果弗里亚想要第一名就给她，至少给利特第二名吧。”
林乔斯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回答道：
“年轻人，这不是请求。这是王室的命令。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如果不是考虑到你们知道各自的具体分数后很容易发现真相，我是不会告诉你们这些的。”
“你们不知道我在只利用本学期的分数调整成绩时有多么煞费苦心。学院里有人泄露了所有的成绩单，否则我会让利特的排名更低一些，只和他进行这场对话。”
“厄纳斯家族没有异议。”奥利安实际上有很多话想说，但作为一名军人，他知道命令应当服从而非讨论。他转向妻子，她得意地朝他眨了眨眼。
“显然她清楚小怪物是怎么得到那么多分数的。如果连跟我都不能讨论，那肯定是件很重要的事。”
大法师迪鲁斯为儿子的行为感到尴尬。他能理解尤里亚尔的愤怒，是他教会了儿子永远不要走捷径，只能依靠辛勤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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