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萱脸色一僵，再次盘问：“所以你真的做了？”
“做……什么？”何遇有些不明所以。
“那个啊！”她急坏了。
看何萱这个反应，何遇当即明白了她话中的含义，故意捉弄道：“做没做你感受不到？”
说完，直接略过她，拉开桌旁的椅子坐了下去。
“洗了的话赶紧坐下来吃饭。”
“所以你……”何萱呆愣在原地，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她的第一次，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没了？
何遇有些无奈地笑了，“你这脑瓜子天天在想什么？没动你，就亲了几口而已。”
“真的？”
“嗯，骗你做什么。”
闻言，何萱松了一口气，拉开他身侧的椅子坐了下去，一起喝粥。
婚后的第一餐，还怪和谐的。
等她喝完，何遇才悠悠提了嘴，“对了，昨晚潇潇自杀了，下午要送去火葬场，你要不要去他最后一眼？”
何萱倏地站起身，像是听到个不得了的消息，“什…什么？自杀？”
精神病院看管这么严，病人怎么可能自杀？
“对。”何遇淡定点头，“今天早上精神病院打来电话，说昨晚潇潇被糖噎死，死亡时间约为凌晨两点。”
被糖噎死？
不，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被糖噎死，你别骗我了。”何萱难以置信地摇头，怎么也不相信。
他补充道：“两颗糖卡进气管，窒息而亡。”
何遇倒是有些佩服，不知道他是怎么克服身体本能反应，做到不挣扎不反抗，平静地死去，就连护士半夜巡视的时候都没发现他的异常，还是早上查房时发现的。
糖？两颗？
“糖……”何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股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心脏就像被钝刀砍过一样，一下一下，不至死，却让人痛苦不已。
她站在原地，突然无措地哭了起来，“糖是我给他的，是我害死了他，都是我害死了他……”
那两颗糖是她给他，她是杀害他的罪魁祸首。
“都说了是自杀，是他自己想死，不赖你。”何遇起身搂着她微微颤抖的身子，安慰她。
对周潇来说，死亡也许是最好的归宿……
两天后，周潇火化的尸体葬在了老人身侧，两座墓碑紧紧靠在一起。
墓碑中间放着一块怀表，怀表里有张照片，那是何萱和老人的合照。
这张照片，何萱记得，是她第一次教老人用智能手机时拍的。
回忆就像默片一样，在脑子里一段段播放……
『萱萱，教奶奶怎么打电话，潇潇给我买了个新手机，奶奶年纪大，不会用。』
何萱不知道她口中的潇潇是谁，没问，也没多想。
她耐心地给老人一一讲解，『电话响了按绿色的这个，这个是视频通话，可以看到人像，要是想谁了，就点这个。』
『这个呢，是相机，可以拍照。』
说着，何萱举起手机，按下快门键，『你看，就这样，咔嚓一下，人像就在里面了。』
这是老人第一次用智能手机，电话没学会怎么接打，拍照功能却用得意外娴熟。
自此，老人没事的时候总是拿着手机对她拍拍拍，说要永远把萱萱留在心里，发给潇潇。
原来，老人早就同她说过，她还有一个孙子，名叫潇潇。
只是她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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