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翎听到后心中腹诽：您老人家说的轻巧，要不是怕你发飙我也不至于这样，远离家乡不见天日的生活。本想着要是为了孩子和媳妇，委屈一下也就算了，您老人家怎么还亲自追了过来，难道非要让我妻离子散您才满意吗？
“是，我知道了，您有什么话直接问，小婿一定知无不答。”
“噗嗤！你以为我是刑官升堂问案呐？没必要，一点鸡毛蒜皮的家务事，坐吧。”哼，看我怎么治你！
两人抬出了小凳子，就这么坐在满是杂物的外间里，互相平视，只是郭翎像个小学生一样不自在。他只是觉得罗素素的眼神为什么这么像自己从前的老师一样？
“你逛青楼是真的吗？”
“不不不不，没有此事，没有此事。”郭翎赶紧否认了，自从罗素素在柳树村里说了自己染病，自己的名声简直就像下水道里的猪肉一样，越来越臭了！
“哦？”
“我，之前确实对不起叶子，但是真的不是逛青楼那档子，您听我解释。。。”说完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我没堵着你的嘴。”罗素素幽幽一句。
“是。大概一年前，我确实认识了一个青楼的姑娘，但是那是巧合，我在县里办事，正好撞见她不知怎么生了病，叫老鸨赶出来，流落街头。我当时真的是看她可怜才给了她一点钱，没想到她就赖上我了！我走哪她就跟哪，我去官衙她都敢在大门口等着，我真的要被逼疯了！”
“怡红楼？”罗素素想起当时有村民说过这话。
“对，您咋知道呢？”见罗素素没有回答，他继续讲：“后来我都没办法了，就跟她说我有老婆孩子，别跟着我，她不听，说什么她不介意、做牛做马报答我芸芸，反正就是铁了心不走！我没办法，又不敢带回家，总不能让她知道我住哪真的缠上我把？”
“所以你就干脆不回来了，过你们两人世界？”
“什么呀！”郭翎赶紧摆摆手：“我一开始就是找了个小院，跟她说别跟着我让她先住，后来又去了怡红楼找老鸨问情况，老鸨说她身体不好接不了客才给赶走的，我就求老鸨无论如何把她收了啊，不然她总跟着我！”
“哼，已经赶出去的人还能收回去，你也是想疯了。”罗素素还是觉得奇怪，就算有病不能接客，像妓院这种地方，就是让她去洗衣服倒马桶也不可能一分不要就给放了吧？
“是啊，老鸨说什么都不收，我没办法，就出去了，谁知被人看见，大约那个时候才会传我逛青楼吧。”
原来是这样，要是郭翎没撒谎的话，那他确实还挺倒霉的，让自己生生断了名声。
“后来我哥哥来信，有些货要我帮着处理，我就在县城多待了一些时日，那段时间我住客栈，她就天天来送饭，我要是去小院，她就暗示挽留我，我都当没看见！一直到我哥说生意出了问题，要我去一趟南方，我才跟她说我要走了，还给她留了十两银子让她自己过活才走的。”
“这么说来，你俩还真是清白的？”你们在一起个把月，啥都没发生，你就养着她？我猜我会不会信。
“是啊！”郭翎长吁一口，总算说清楚了。“没成想，她拿着我的银子，雇了车行的车，又跟着我了，一直到岭南！真的阴魂不散！”
呦？这姑娘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郭翎，这真是邪了门了。
“也就是说，这一年来你不着家不露面，是因为一直在县里，然后为了帮你哥哥又去了岭南？”
“是的，所以这中间发生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哇！我一回家，村里人都对我指指点点，我问我爹娘，他们才跟我说了，还有去您家里闹事，我是回来之后才知道的。所以一打听到了地方，我就赶紧来寥州了，真的没有别的了。”
“那那个姑娘呢？去岭南之后呢？还有她叫啥名字？”
“她叫芸儿，到了岭南，我去见了我哥哥，一出门看见她就在商行门口，吓死我了！然后我哥哥也看见了，反正他问了我问题，我都回答了，我哥哥也看不上她。谁知道她非要说跟我哥哥说啥的，我也没在意，没过几天她就成了我哥商行的二把手了，现在还在岭南。”
越说声音越小，似乎这件事情对他来说也是很奇幻。
“你哥商行的二把手？郭翎，你是觉得我查不到岭南，还是觉得我老眼昏花脑子有病听不出真假话？我看起来很好说话是吧！”
“不是啊！我真的不知道她跟我哥说了啥，反正我哥说她是个很厉害的商人，脑子好使，才留下了她。您老不信，尽可以去查！”
“你哥商行叫什么？”
“岭南果鲜甜。”
“是卖水果的？”
“您听说过啊？”
没听说过，但是这个名字吧。。。挺直白。岭南啊，那地方不是水果又多又甜的，要是能倒卖到北方，确实利润很大啊。
“你刚才说的对不叶子的事情是什么？”
“我没这么说，我说的是我对不起叶子，我爹娘虐待她，还要休她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要是早点给家里写信或者回来看看，她也不会委屈的带孩子离开了。”
嘿，小兔崽子跟我玩文字游戏！
“你知道就好。你说的事情我回去一一查证，如果我发现你说的假话，郭翎啊，我不介意让你知道知道大狗是怎么把我们家三房赶走的。”
“您随意查！”郭翎看上去毫不心慌，也不知究竟有几分真假。
“知道了。那你这次回来，靠什么为生？”罗素素将话锋一转，她想要知道这个女婿是不是看着何叶能挣钱了，才愿意过来接近的。
“额。。。”郭翎顿了一下，好似有些为难。“其实，我原本的打算是回来告诉我爹娘和叶子一声，我要跟着我哥哥经商了。不过现在业儿在梧桐书院读书，看来这条路怕是不成了。”
罗素素了然，本朝的规定，一但入了商籍，直系的亲属是不能参加科考的，若真如此，只怕何叶要伤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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