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的儿子马贵，西城有名的恶霸，仗着家母在宫里做事，欺男霸女，被他掳走玷污的女子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马贵妻李氏，为人善妒，每每有女子被马贵带回府，定要将那女子暗中折磨致死。
至于刘嬷嬷的长嫂……”
顾言影极为平缓地念出那些人的罪行，每念一条，王嬷嬷两人的面色就难看几分。
这些她们自然是知情的，甚至还参与过。
不过她们两人曾是柳贵妃的贴身丫鬟，受柳家的庇护。
那些普通人就算有怨言，也不敢冒着得罪柳家的风险公之于众。更何况有些事早已过去了好几年，知情的人都已不在人世。
皇后娘娘到底身在宫中，如何能将这些事调查得这般清楚？
两人想不明白。
顾言影冷笑：“怎么，嬷嬷没话说了？”
这些事当然不是她调查出来的，一大早，苏子木就亲自派了人去查。
柳家便是权势滔天，到了苏子木面前，也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更别说这一切都是瞒着柳家那位老臣进行的。
得知这些事后，柳老爷子莫要说包庇了，差点没把他那个助纣为虐的小儿子打死。
也因此，她并未让人把那位柳小少带来。
不过这些主犯，她一个也不打算放过。
证据都摆在眼前，王嬷嬷百口莫辩，只能又重重磕了个头，“老奴无话可说，只希望娘娘看在老奴曾伺候先贵妃的份上，留小儿一条贱命。”
刘嬷嬷虽未开口，但那落败的神情足以说明她无心反抗。
“如何处理可不是本宫说了算。”顾言影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又放下，“这事，是要由陛下定夺的。”
“由陛下定夺”几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将王嬷嬷和刘嬷嬷劈得体无完肤。
自古哪个君王不是杀伐果断的主，落到皇上手里，他们哪还有活命的机会？
顾言影没再多说什么，摆摆手示意那些侍卫将一干人等带下去。
·
因着那些罪证都是苏子木派人搜查的，不过第二日，处罚便下来了。
王嬷嬷和刘嬷嬷因着草芥人命，直接乱棍打死。其他人视罪行轻重，有处死的也有锒铛入狱的。
至于柳家的小少爷，念及柳老爷子侍君有功，并未施以重刑，只打入了天牢，却未说何时释放。
柳家这一辈人丁稀少，柳小少又是老来得子，柳老爷子一向纵容他。
谁曾想竟纵容出了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可到底是自己亲生的，柳老爷子在金銮殿前跪了两天两夜，只求苏子木能早日释放柳小少。
龙椅上的人却没有半分怜悯，柳老爷子身子骨又老了，又跪了一天后直接昏了过去。
可苏子木也只是派人将他送了回去，只字不提释放柳小少的事。
柳老爷子在自己府上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宣王府求见苏子易。
这些年，苏子易明里暗里数次拉拢他，都被他以“忠臣不侍二君”为由给拒绝。
如今为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小儿子，柳老爷子不得不主动投靠苏子易，只求他一举成功后能将柳小少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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