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建国拄着拐杖来到食堂，寥寥几个小学生围着刚才看过的小伙子。
这小子还真的是在弄糖画。
刚才弄得这么粗糙，他都不敢相信，倒是现在，认真的模样，糖画被弄得精致且富有内涵。
默不吭声走过去。
林晨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地说：“十块钱一根，要什么图案？”
“啥，这么便宜？”江建国吃惊道。
林晨手中顿住了，抬头看向他。
嘴角浮起一抹笑容，难得今天小学生不知道这里有吃的，这会才卖出去那么点，这位老先生又过来了。
在过去的安利当中没有人能逃得过真香定律。
“很便宜的，老先生。”
林晨手中画了画，一条锦鲤鱼犹如赋予生命一样。
江建国望向其他窗口，虽然只有几个小学生，好奇道：“你这个卖得挺便宜，真有人吃吗？”
“小孩子爱吃糖，不爱吃就是假的。”
王明在旁侧听着他们对话，又要了个糖画，正想带给妈妈肚子的弟弟或者妹妹。
江建国瞥了眼王明，问道：“你为什么不吃？”
“我想留给还有七个月出生的弟弟妹妹。”
王明手中拎着一个沸羊羊和美羊羊图案，等到七八个月后，就能送给他们。
林晨劝说：“你不如消灭吧，毕竟时间太长会融化。”
“不！我要等。”
“这不是蜡，这是糖。”林晨无奈。
等七八个月？怕不是只剩下木棍吧。
听他这么说，江建国笑了，给他讲解糖化解的原理，王明听得一头雾水，这么高深的话听不明白。
林晨经不住糖的诱惑，给自己来了个猪猪侠图案，画的简单潦草，吃着嘎嘣脆响。
江建国回眸，惊诧道：“你怎么吃上了！”
“啊？自己做的不能吃？”
“食堂不是有规定，等学生吃完再吃？”
林晨眯着眸子看他，这副德高望重样子，怕不是学校里的人吧？
要么是校长他爹，要么是在这里的前任窗主。
林晨把头探出窗口外，左左右右的小学生屈指可数，悠扬地说：“都吃饱了，也没人。”
江建国乍一看还真是，全部学生都跑出去比赛了，他这个点做吃也不符合常理。
“话不多说，给我来一根。”
兜兜转转还是那种爱吃的人。
林晨却没有提起刚刚那件事，不过能看得出老先生的脸挺红，说话也结巴了。
“你要什么样的图案。”
“你能给我画一个百鸟朝凤吗？”
林晨：“……”
这个图案他听说过，里面有一只孔雀，有小鸟，还有很多的花。
江建国似有若无笑了：“我好像要求提的太过分了。”
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别人只是做糖画，怎么还要求画画呢？一开口就要百鸟朝凤，你真是个刁钻顾客。
“是挺过分。”林晨不惯着他。
“那我换一个吧。”
“那倒不用。”
林晨掏出手机搜索百鸟朝凤图，看上去很复杂实际上挺复杂。
“小伙子，我可是说过要换图的，你可不要勉强。”
江建国劝说他不要乱来，百鸟朝凤可不是一般人能征服，他见过很多熟练的糖画人。
经常画龙，以至于有一天有网友过来让他画猪猪侠，可别提画工多潦草了。
“没问题。”
林晨对自己颇有自信，舀着糖浆就在案板上制作，抖一抖，斜一斜，窗外的人跟着他同样动作，脑袋左歪右歪。
食堂里变得很安静，就连呼吸变重了，盯着糖画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
江建国望着画，眼眸变得深邃。
小伙子有点料子，手腕一顶一晃，糖如银河一丝丝，细雨一点点落在案板上，身侧还有铲子。
小学生王明咔嚓咬碎糖画，他听劝吃掉不留给弟弟妹妹。
“好吃吗？”江建国问。
“怎么说呢？”王明嘴里咀嚼被咬碎的糖，跟普通棒棒糖比起来，这糖很清甜，像是一点一点侵入舌尖。
不齁甜，吃到喉咙也不会腻，食之有味，咂吧嘴巴，比起咬碎，还不如伸出舌尖舔舐着。
浸润在口腔里，仿佛甜入心里。
“好吃。”他总结两个字。
“没啦？”江建国疑惑问。
这个学校学生怎么不注重文化修养，看来得把他们改造一番才行。
王明舔了舔糖画：“好吃就是好吃，我是小学生，想不出话！”
等到百鸟朝凤弄好，那简直就像一幅艺术品。
密密麻麻的糖线条，每一帧都像是定格图案，画工优美，不敢下嘴。
连忙掏出手机发朋友圈，发给好友观看，让他们羡慕嫉妒。
很快，看着比赛的江梦汐却等待着爷爷回来。
“这人，是不是迷路了？”
这里面积很大，会不会迷路呢？
但是这么一想，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经常爱活动，而且他腿瘸还走不快。
江梦汐摸着手机打电话，听着旁侧几个小学生发出惊叹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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