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最后一家洽谈的店铺，杜子远拉动马车绳子，准备回村。
“相公，等一下，还要去市集一趟。”
想着自家夫郎可能有东西要买，杜子远没多问，调转车头，往市集的方向驶去。
天色已黄昏，有不少店铺因为生意惨淡，已经早早关门。江清撩起帘布，看向外边。在经过其中一间店铺时，让杜子远停车。
杜子远转头一看，却是他们之前来过，询问农作物种子价格，嫌贵，被人“请”出去的那一家店铺。他不解地望向江清。
“那个，我要买的种子，这边少人种植，所以来这里碰碰运气。”江清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毕竟一会还要与那掌柜的虚与委蛇呢！
两人进了店铺。掌柜还是那个掌柜，也不知他对杜子远和江清还有无印象，反正他看到杜子远和江清，依旧一副淡定得天塌下来也是这样的表情。
“掌柜的，你这里，可有蚕豆种？”
掌柜瞄了他一眼，抬起下巴朝摆放在最角落的方向示意，“那边的就是。”
江清走过去查看，豆种壳质硬实，呈棕褐色，确实是晒干的蚕豆种子。而且看上去，质量还不错。
“我若大量购买，价钱可否优惠些？”
“你要多少？”
“你这里的，全要！”
掌柜这才认真看向杜子远和江清。“除了这一袋，我楼上还有一整包，你确实全要了？”
“不错。”
掌柜的觉得江清可能脑子有问题。因为现在并不是蚕豆的最佳种植时间，想要等到春播，也要明年农历二月下旬之后。所以，那一袋子蚕豆种子，才会被放到最角落那里。不过，有钱不赚是傻子，便宜点就便宜点，反正能赚到钱就行。
于是，掌柜的朝江清报了个价格。这次，他没有专程抬价，且报价比正常的还低了一点。但其实，江清并不清楚蚕豆种的实际价格，可是，他会装。他看向杜子远，摇头说道：“还是贵了。”
杜子远也不清楚实际价格，但他接得住江清抛过来的套路，于是他淡定说道：“再便宜点！”
掌柜的都要吐血了。
最后，掌柜的继续减价，双方以只比成本价高一点的价格成交。
临走时，江清问掌柜，有无从海外进货来的种子。掌柜的说没有。江清有点失望，但他还是请掌柜的留意一下。
回村的路上，杜子远问起为什么要买这么多蚕豆种子。
“相公，你忘了吗？我跟那少东家许诺了一年后要卖脆肉鲩给他。这蚕豆，就是拿来喂鱼的。”
原来，这脆肉鲩是草鱼的升级版。普通草鱼，养个一两年就会拿去卖了，养殖时间不会超过两年。但是这脆肉鲩，需要用生长期超过两年的草鱼继续养殖，然后在第三年，连续给它们投喂超过一百二十天以上的蚕豆。而这个过程中，草鱼的肉质会发生变化，会慢慢变脆，直至成为正宗的脆肉鲩。
而脆化的草鱼肉，胶原蛋白和肌原蛋白丰富，相应指标远远高于普通草鱼，市场定位也更加高端。脆肉鲩的肉，水煮不烂，通常都会直接切成片，然后用来做火锅。
至于这脆肉鲩的养殖，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一来，草鱼对水质的要求高，所以这鱼塘的选址，最好是有活水流入的那种。二来，脆化草鱼的时节也是有讲究的，因为对水温有要求，一般要求在二十二摄氏度到二十五摄氏度之间，所以，夏秋交际之时脆化比较合适。
而江清之所以敢答应覃庭钰一年后交货，就是因为灵泉空间里的湖里，生长着大量的草鱼。而根据它们的重量判断，生长期绝对在两年以上。所以，他只需要在下一年的七八月份，将草鱼进行脆化即可。
但是他现在要面临两个问题，一个是蚕豆的种植，一个是鱼塘的修建。
现在这个时候，早就错过了蚕豆的播种时间，若是贸贸然种到田里，先不说如今的田地贫瘠的问题，单是田地不多这一条，就已经否决了。何况，如今村民们用了江清提供的种子，已经在千方百计才能省出那么一点的土地上，种植了玉米白菜等农作物。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土地拿来种植其它农作物了。
所以，江清只能寄托在灵泉空间的土地上。考虑到蚕豆的生长期要六个月以上，江清已经做出了要给它们勤浇灵泉水的准备。
万一运气太背，蚕豆在灵泉空间里也长不出来，那江清这倒霉催的，只能花钱去外边收购了。当然，饲料厂那边，还是要放出风声要去收购蚕豆的，毕竟表面工程，还是要做足。
至于这鱼塘的修建......唉，费地费钱费力啊。其实按照江清的首选，他是最想要村中深山老林里那个水库的。毕竟水库的环境，更适合养殖草鱼，而且养出来的草鱼，更大条，更好吃。但他也知道，这种事情，最好还是别想了。里面涉及的关系太复杂，费那脑力去扎进去，还不如自己出钱出地修建！
想到又要用地，江清头疼。他问杜子远：“相公，怎么我们这边没什么鱼塘？”
杜子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田地都不够用来种稻谷，还挖什么鱼塘？不过，在田里挖鱼塘的少，在山中挖鱼塘的倒是有的。
“村中有山塘，你少进山，故才少见。不过，邻县水系发达，那边鱼塘更常见。你想不想去看？”
“不了，我知道鱼塘长什么样子。”
知道村里有山塘，江清生了点心思。
“相公，你看哈，我准备养脆肉鲩，肯定是需要鱼塘的，你说，这村里的山塘，有没有出售的可能呢？”
杜子远也不瞒他，便说道：“山塘修建不易，主人家必是花了不少心思，才修建而成。想让他们出售，恐怕很难。”
“可是，这次洪灾，他们肯定也是损失惨重，说不定会有人想卖呢！”
“回去，让阿爹探下口风。”
“好！就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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