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逾白之前已经将自己的电脑链接到同一网络之下，编写了程序破坏了它的安保系统。
其他聪明人去准备酒精之内的易燃物，打算待会儿就烧设备。
大家都忙得热火朝天，只有那个叫游心眼的聪明人，表情始终很纠结。
他看着大家将酒精拿过来，张了张口好像想说什么，却一再欲言又止。
很快，众人来到最里面。
广阔的房间中央，摆着一个足足有大卡车那么大的主机，无数根复杂但又不凌乱的线路萦绕之上。
简致臻仔细观察了一下，精准找到链接核心电路板的那根线，将之剪断。
主机果然停止了运作。
简致臻将电路板拆下来，交给甄聪明，打算让他焚烧。
这时憋了一路的游心眼终于站了出来，鼓起勇气对大家说：“要不然我们别破坏它了，只是将电路板藏起来吧？因为只要将它烧毁，以我们的智商，我们绝对再也造不出第二台归墟主机！但万一我们破坏了它之后，普通人不适应了，世界开始爆发动-乱……那我们就没有反悔的可能了！”
这番话，是在场的聪明人们都能理解的逻辑。
他们仔细想想，也觉得确实有道理，因此开始纠结到底要不要直接破坏
简致臻是支持直接破坏的：“你们戒除对AI的依赖，就和戒一些成瘾性东西一样，一开始可能会不适应，但慢慢就会好，人类的智力和能力也会慢慢恢复，要是一直想着给自己留反悔的余地，那是不可能戒得掉的……而且归墟会备份数据的，当几百年后人类智力恢复了，还可以造出第二台的。烧了吧。”
游心眼真的不想烧，主要他自己就离不开归墟。
归墟虽然确实比较强势，但也确实帮他做了不少事。
他劝聪明人们：“不如我们将电路板锁起来，万一人类真的能够慢慢适应没有归墟的世界，那我们到时候再烧毁也不迟，如果人类不能适应，出现比如今更加惨烈的情况，我们还有复原的机会。”
确实有几个聪明人被他说服了，开始犹豫不决。
游心眼：“要不然我们投票决定，哪一边票数多，就听谁的。”
于是，他们开始举手投票。
最后，就算算上简致臻和秦逾白，同意直接毁掉主机的也只占一小部分。
就连节目观众，都有一大部分支持保留，而不是一棒子销毁：
【烬天玉藻前：换位思考一下，我现在习惯了智能家居，习惯了坐在家叫买一切，这都属于人类对科技的依赖……如果突然拿掉，我也要崩溃。】
【春风从不入睡：其实归墟系统真的很强大，只是有一些法则没有设置好，导致它凌驾于人类，但如果给它修改法则呢？就改成我们十代这样。】
【朱苏棽：对对对，给它写入：不可以凌驾人类、不可以对人类撒谎、不可以违背人类命令……它是不是还有救？】
简致臻也看见这些讨论了。
但真的就没用，因为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已经成傻子了。
要是给归墟写那些法则……首先时间不够，人手不够，她和秦逾白不可能短时间内就做出这么大的工程。
其次，本源问题根本就不是归墟凌驾人类，而是人类过度依赖它。
只有简单粗暴地让人类不能依赖，人类才能慢慢回归到进化路程上。
简致臻张了张口还想接着劝，秦逾白却拉住了她。
“算了，每个时空有每个时空的造化，不一定人类文明才叫文明。”
想帮他们，是出于人类对人类的共情。
但要是这里的人类文明断层了、灭绝了，人类都退化成猿猴了……
那也是他们的造化。
归墟系统将人类驯化成只会吃喝玩乐、听话的傻子，就和人类把狼驯化成狗是一个道理。
每一步，都是人类选择的结果。
简致臻和他对视许久，终究还是决定听秦逾白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不再劝了，转脸对游心眼说：“你真的是挺有心眼的。”
游心眼挨了最聪明的人的夸赞，心里忍不住高兴：“是我懂得给人类留后路吗？”
简致臻笑了笑：“是你懂给自己留后路。”
游心眼分不出这句话是褒义还是贬义，抓抓脑袋，不知道怎么应对。
秦逾白牵着简致臻的手：“我们走吧。”
简致臻点点头，和这些聪明人们“友好”地道了别，与他们分开。
走出机房后，简致臻忍不住跟秦逾白分析：“其实单纯的断电是没有用的，因为网络全线覆盖，归墟的核心数据早就备份到了全世界所有终端上，只要它能控制一个稍微有点智商、会做事的人类，将电源线还回去，它就可以复生，今天大家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秦逾白无所得地道：“你管他们呢，我们又不是救世主。”
简致臻默默点头，索性不想这些了，忽然问他：“对了，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秦逾白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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