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林子平的话一直让我很在意。
父母……爷爷……我的身份。
我总想套出一两件消息来。
或者是组织的一些情况。
结果，每到这个时候，小护士就会很警惕地转移话题，或者干脆不理我。
显然，她应该被警告过，不能向任何人透漏这些。
无奈之下，我只能放弃了询问。
夜晚，小护士依旧没有离开，从外面给我煮了一碗面。
我坐了起来，想要道谢，却被她拦住：“不要动……你现在是病人！”
接过了这碗面，我有些尴尬地说了一声谢谢。
看着小护士脸上那一直保持着的温暖的笑容，我忍不住问她，在我身边呆了一下午，就不感觉无聊吗？
小护士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可是很快就恢复原状：“还好……我从小都是一个人……已经习惯了。”
我愣了一下：“从小就是一个人？”
小护士点了点头。
在我的追问下，我才明白了她的身世。
这个小护士……可以说，是组织培养出来的天生护士。
她的母亲就是组织的医生……而她生下来以后，就被组织培养起来。
除了学习，她从来没有跟外人接触过。
整整十八年，她一直都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组织里。
她没有上过正规的学校……没有过朋友……没有过自己的爱人。
就这样，一直生活到了现在。
听完她的讲述，良久，我才有些同情地问道：“那你……一丁点都不懂外界的情况吗？”
“没有啊。”
小护士的声音依旧那么甜蜜：“虽然组织经常换位置……但是不管什么地方，都有电视可以看。”
我哑口无言。
吃了一碗面，或许是因为对她的同情，或许是因为无聊，我忍不住向她描述起了我曾经的一些经历。
虽然我一直是个不引人瞩目的屌丝……但是至少还有一个比较正常的生活。
我向她描述大学里的社团……向她描述社会上的奇葩极品……向她描述我那位和蔼的爷爷和高冷的女神妹妹……
或许是从来没有人像这样和她聊过天，小护士很快就对我的故事陷入了痴迷。
她托着下巴，像个小孩子一样，听着我的讲述。
对故事的感慨全都露在了脸上，时而充满笑意，时而有些同情地看着我。
夜光下，两个同样孤独的人，就这样面对面地看着。
几乎聊了整整一夜。
直到天边发白，小护士才有些不尽兴地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居然都这个时候了……对不起……打扰你睡觉了……”
“没什么，现在也可以休息。”
我摆了摆手，看向了远处的天空。
不知怎的，这一刻，我居然想到了韩语和严欣苒。
她们和这个小护士……都有些相似。
一边想着这些，我一边渐渐燃起了一丝困意。
小护士也和我一样，眯着眼睛，有些犯困。
却又不甘心地看着我，仿佛想要继续听我讲述。
我的心头一跳。
我忽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好机会。
“护士妹妹。”
经过一晚的相处，她虽然不肯告诉我名字，却容许我这么称呼她。
小护士顿时瞪大了双眼。
我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讲了一夜了……我也想问问你，组织里……你认识多少人？”
小护士迷迷糊糊地看了我一眼：“我从小都在组织里……排的上号的人，基本都认识。”
她的声音里隐隐地透着一丝自豪。
我心中一喜，上钩了。
我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赵铁林的人？”
我的声音紧张到了极点。
如果真如林子平所说……我的父母，还有爷爷都是组织里的人话……那我存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心脏几乎要跳了出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小护士。
我在等待回答。
良久，小护士才晕晕乎乎地摇了摇头：“没有，从来没听说过什么赵铁林……”
“这样啊……”
我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心里面有些失落，也有些宽慰……五味杂陈。
“不过……貌似有一个代号是铁林老爷爷……很喜欢抽烟，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
小护士打了个哈欠，又说了第二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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