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祁婉会像玛雅一样觉得他可怜，会有这样的经历。
但并没有。
在祁婉的眼中他并没有找到可怜他的情绪，她很平静的问：“所以，你福能感染之后，表现出来的状态，是你从未放下这个心结吗？”
也许是因为她没有像别人一样表现出可怜的情绪，又也许是因为他倦了。
所以，他轻轻地点点头。
“我怕死，怕毫无意义死去。”
“我不怕与暗黑大帝的战争，但我怕某一天，我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
比起死亡，他更加害怕无人知晓。
驶卷使耗竭症就是如此。
使他被病痛折磨，等着被人遗忘。
哪怕他多有才，最后也只会被盖在驶卷使耗竭症之下。
被人说一句“短命天才”。
而与他对比鲜明的。
大概就是祁婉那对死亡看淡的心态。
她不会主动去死，但对她而言，死在角落里也无所谓。
她很难去理解欧趴的心情，但她懂病痛的苦。
那很折磨人。
亲人的爱意和病痛的反复折磨，让她在放弃自我上来回拉扯。
最终，绝望的暂时活着。
要不是郁惟。
她都不知道何时会解脱。
而欧趴被折磨了十几年……
这一刻，祁婉莫名的有一些酸涩。
共情感在这一刻，大发大作。
酸涩感蔓延上了眼眶。
“逃避可耻但有用。”
“但，欧趴放过自己吧，放过欧思麦趴吧。”
祁婉说出了这话，欧趴扭头看她。
落日余晖透过窗，撒在少女的身上，给她轮廓镶上了一层金边，眼眶中的泪水预坠不坠，瞧着易碎而让人怜悯。
“都过去了。”
“朝前看，别回头。”
“你现在过的很好，不是吗？”
“轻舟已过万重山。”
心结之所以是心结，正是因为被反复纠结。
欧趴放不下也不会因为祁婉的这两三句话放下。
但在这一刻。
他确定。
眼前少女的话，意外戳中了他的内心。
·
【15】
人类眼中夸特诺是个有儿童读物的糖果店。
夸克族眼中是人类和夸克族之间的联络站。
祁婉眼中会乐高的小孩哥小孩姐聚集地。
拼乐高很烦，但又好玩。
爱玩又玩不了一会儿的祁婉觉得和小孩子一起搞，非常好。
他们脑子是新的，人也是。
可以照着说明书拼。
不像她，人是旧，脑子是语数英……
拼一会儿，就到一旁看法语书了。
“你想学法语？”瞧着祁婉的样子，欧趴好奇的问了起来。
祁婉摇摇头，眼皮都没有抬的回答着：“这是我姑姑给我布置的课外作业，给祁家继承者的作业，精通多国语言是必须的，她还说这是后路，要是日后祁家不行，我可以去当外交官。”
“……那你现在会多少语言？”
“除掉英语和中文还有在学的法语，也就三门而已。”
欧趴：……
有一种被卷到的感觉。
“对了，晚上有夜市，我没有逛过，要不你晚上和我走走？”忽然间想起这一出的祁婉，猛地放下书，看着欧趴说道。
被祁婉那双亮亮的眼瞳这般看着的欧趴，愣神了片刻，而后耳尖微红地点点头。
看着这一幕的亮晶晶，在心里感叹青春美好。
可那时的欧趴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只知道自己面对祁婉的时候，会有一些不自然。
他后知后觉的在夸特诺那联络萌学园的古狗系统之下的那一番话，才反应了过来。
“萌学园十之星欧趴，疑似喜欢祁婉。”
·
【16】
喜欢祁婉。
对欧趴来说，这是一种奇怪的事情。
他们现在相处的时间，算一算不过才六天左右。
他确定自己不是见色起意的一见钟情，但什么样的感情会如此之快的进展。
而且祁婉并不符合他会喜欢的类型。
她强势，有主见，看起来就不会轻易的去依赖别人。
与他会喜欢的类型截然相反。
不是说她不好，只是比起祁婉这样的性子。
欧趴觉得自己更会喜欢依赖自己的女生。
但，他好像就是喜欢上了她。
虽然古狗说的是“疑似喜欢”，但心跳骗不了人。
那会在偶然间看到她，所加速的心跳，让他无法去否认。
但他为什么会喜欢她？
欧趴想不明白。
而在晚上和祁婉逛夜市走丢，找到她时，他好像有了答案。
欧趴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和一大爷下棋下到了最后一步棋。
“将军，双炮将军，我绝杀了！”
穿着红色马面裙，用红色的一指节宽发带扎起头发的少女，叫喊着，鲜活如暖阳。
抬眼瞧见他，从小挎包里拿出了一把瓜子给你。
“来，奖励你，找我了。”
然后又拿了回去。
“惩罚你，和我走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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